&ep;&ep;池中月走近两步,抬头,呼吸拂在任清野下巴上,“我也最后说一次,我想怎样,你管不着,是不是一路人,不是你说了算。”

&ep;&ep;任清野转身开门,“随你。”

&ep;&ep;他当打开门,手机响了。

&ep;&ep;任清野看到来电显示,眉头莫名跳了一下。

&ep;&ep;他接了电话,没说话,只是嗯了几声,神色慢慢凝重起来。

&ep;&ep;短短的一通电话,打破了这楼梯间里的平和气氛。

&ep;&ep;任清野突然拉起池中月的手臂,往楼下走。

&ep;&ep;“赶紧回去!”

&ep;&ep;池中月跟不上他的步子,一路小跑,“干嘛啊你?”

&ep;&ep;任清野头也不回,“你爸回来了!”

&ep;&ep;“操……”池中月低声说,“怎么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这个时候回来。”

&ep;&ep;任清野听到了她的嘀咕,问她:“你爸不是去哥伦比亚了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ep;&ep;池中月说:“你问我我问谁去?”

&ep;&ep;*

&ep;&ep;任清野车开得快,到了池家时,还没进去,就感觉一股沉闷的气氛。

&ep;&ep;像山雨欲来。

&ep;&ep;进了大门,池荣贵书房的灯亮着。

&ep;&ep;池中月往右边的客厅去,任清野直接上了楼。

&ep;&ep;客厅里,阮玲香裹着一床细绒毛毯,捧着热茶,在看电视。

&ep;&ep;还是《射雕英雄传》。

&ep;&ep;她面容平和,虽然脸色苍白,但看起来就像一朵被清晨的雨淋过的娇花,看不出来前几天才自杀过的样子。

&ep;&ep;池中月坐到她身边,没说话。

&ep;&ep;阮玲香没看她一眼,耸了耸鼻子,说:“怎么一股血腥味?”

&ep;&ep;池中月说:“我差点儿死在路上了。”

&ep;&ep;阮玲香握着茶杯的手抖了一下,杯子里的茶叶晃了起来,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ep;&ep;“哦。”

&ep;&ep;池中月料到阮玲香是这态度,她笑了笑,说:“我昏迷的时候,梦到小时候,我们一家三口去吃火锅。”

&ep;&ep;阮玲香眨了眨眼,没接话。

&ep;&ep;池中月就当作自言自语,“就巷子里那家火锅,很好吃,那味道我记到了现在,一直忘不了,今天下午又去吃了。”

&ep;&ep;阮玲香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说:“味道变了吗?”

&ep;&ep;池中月说:“还是记忆中的味道,没变,只是这次我是一个人去吃的。”

&ep;&ep;阮玲香冷笑,“你也只能一个人去吃。”

&ep;&ep;池中月低头,嗯了一声,许久,才说:“嗯,我以前不明白,爸爸走前,为什么特想吃那家火锅,这次我体会到了,临死的时候大脑里什么都没有,只有味觉的记忆。”

&ep;&ep;阮玲香的背突然僵硬,挺着身体,终于转过身去看池中月。

&ep;&ep;“伤哪里了?”

&ep;&ep;池中月站起来,动作利索。

&ep;&ep;“骗你呢,这话你也信?”

&ep;&ep;阮玲香脸色一冷,顺手操起手里的茶杯就向池中月砸了过去。

&ep;&ep;不偏不倚,砸到了额头。

&ep;&ep;茶水是温热的,顺着池中月的脸流下来,茶叶糊在眼睛上,跟个落汤鸡似的。

&ep;&ep;她闭着眼,眉头微抖,额角红了一片儿。

&ep;&ep;阮玲香腿软了,她坐了下来,手伸在半空中,看着池中月。

&ep;&ep;池中月抹了一把脸,甩甩手,什么都没说,往楼上书房走去。

&ep;&ep;*

&ep;&ep;书房里只有池荣贵,任清野,和钟峥,以及池荣贵的兄弟刘启浩。

&ep;&ep;房间里安静地出奇,任清野站在他们对面,挺直了腰,等着池荣贵发话。

&ep;&ep;但池荣贵一直对着窗子抽烟,一口又一口,一句话都没说。

&ep;&ep;老旧的钟表每走一步,就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格外清晰。

&ep;&ep;池荣贵终于转了过来,他负着手,慢慢走到任清野面前,说:“他怎么就被警察抓了?”

&ep;&ep;任清野说:“是我办事不力。”

&ep;&ep;池荣贵说:“一句办事不力就完了?”

&ep;&ep;任清野抬头与池荣贵对视,“贵爷,给我机会,我会将功赎过。”

&ep;&ep;池荣贵不说话,只是冷笑了一声。

&ep;&ep;他这冷笑,让这房间的温度骤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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