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见玉姑姑这幅神态,十三似有所感,莫不是——

&ep;&ep;果然,吃过晚饭后,玉姑姑捧了个大匣子到了十三房内,打发干净铃兰碧竹二人,关好门,神秘秘地同十三坐在桌边。

&ep;&ep;玉姑姑面色有些不自然开口道,“咳咳,这件事本来不应当我来说的,都是家中母亲教导,只是小姐孤身在此,我就托大来说一说。”

&ep;&ep;磨蹭片刻,她从匣子中取出一尊小像推到十三面前,“妻夫人伦和顺之道,乃是大事,小姐之前可有所了解?”

&ep;&ep;十三低头一看,手掌大小的雕塑,两个泥塑的小人赤身*正抱在一起,上女下男,比例有些失真,表情倒是刻画得很仔细,十分沉醉的样子。

&ep;&ep;看到十三在打量,玉姑姑渐渐放开,连忙凑近了些低声道,“小姐可看清楚了,若有什么不懂的只管说出来,这是大事,不能耽误的。”

&ep;&ep;原本十三瞧着也没什么感觉,玉姑姑一出声马上提醒了她还有旁人,立刻就困窘非常,忙撒开了手去,应付两声,“我懂得。”

&ep;&ep;玉姑姑松口气,若这新夫人说不懂她还真不好细细同她说,懂了就好。她又将小匣子整个塞给十三,叮咛道,“这里面的画册都是王府珍藏的孤本,小姐拿着好生看看,到时候都用得上的。”

&ep;&ep;到时候——什么时候不言自明。十三听闻更坐立不安了,恨不能马上离了去,只想赶紧把玉姑姑打发走,仓促收了匣子,把东西一股脑往里面塞好,“我晓得的,玉姑姑放心便是。”

&ep;&ep;犹豫片刻,玉姑姑忍不住道,“小姐啊,公子性子急,这事上你多多担待些,我知道这桩婚事上您有些委屈,不过我们公子真的是极好的人,日后只希望小姐顾念一二,公子这些年一个人在边关实在是不容易……”

&ep;&ep;十三也顾不得她说的是什么了,不管听什么都只点头对付,好不容易才把玉姑姑送走,十三做贼般关好门窗,这才去瞅桌上那烫手山芋。

&ep;&ep;一个人在桌边坐了片刻,十三终是耐不住好奇心。她把匣子抱到床上,放下帐子,这才悄悄打开看了,这一看简直打开了新世界。这一方面的素材,要论形象真实素材丰富,古代人民自然无法和十三曾经呆过的时代相比,但有趣的是,因为这里是女尊世界,所以呈现出的风貌格外有特色。

&ep;&ep;清一色的,均是女子占主导地位,而男子嘛,咳咳,含羞带怯,甚至,她还在一本年代久远的画册上看见了数张好几个男子同时伺候一个女子的,她寻摸着应该是玉姑姑审材料太不仔细的漏网之鱼。

&ep;&ep;本质上来说,十三可算阅历丰富,看到后来便也没什么稀奇的感觉了。只是——

&ep;&ep;她不由想到,入乡随俗,难道新婚夜要她主动?她有些头痛。先不说她能不能豁出去,就算可以,普通男子也罢了,对着萧炎这样的,她完全无法想像自己要怎么才能把他推倒。这种事又不论口才,也不比学识,比气场拼力气,她哪一点也胜不过萧炎,总不能到时候对萧炎说,“夫君,麻烦你床上躺好了,顺带抬下胳膊我给你解衣服,我抬不动。”

&ep;&ep;十三觉得,她敢这样说的话绝对会很倒霉。

&ep;&ep;但——总不能自己当被推倒的那个吧?不行,实在太丢女人脸了!岂不是一辈子都会被他耻笑。十三下定决心,决不能让萧炎骑到自己脖子上去。

&ep;&ep;十三想半天也没想出好办法,抓耳挠腮中迷迷糊糊过了大半夜。

&ep;&ep;很快就到了婚礼前夜,十三被暂时移到了荣郡王府,一般人家成婚都是女子去男子家迎接夫婿上门,他们情况特殊,两人都在承恩侯府直接行礼不太像样,便折衷想了个法子,十三从荣郡王府出发去承恩侯府,接了萧炎在周围绕一圈回承恩侯府拜堂,如此荣郡王精心准备的全套仪仗也好铺排开。

&ep;&ep;一切都有人照应,十三无事可干,一个人在房内。这时有人通报,说是有客到访,原来是袁成佩。

&ep;&ep;“贞安呐。”袁成佩犹豫道,“上次的事情——”

&ep;&ep;“已经没事了,他还是会听我话的。”好友面前,十三免不了给自己多撑几分场面,但袁成佩的表情明显是不信的,一脸“我懂”的表情。

&ep;&ep;十三赶紧转移话题,“对了,你怎么现在过来了。”

&ep;&ep;“不是你明天就成婚么,我来看看你。”袁成佩道,“刚好守之托我送给你的贺礼也到了,一起给你拿过来,春闱刚结束,她赶不及过来。”

&ep;&ep;“阿放果然心里记挂我。”十三喜滋滋接过,一看脸顿时垮了,“怎么又是书?”从认识柳放的第一天开始,她送的礼物就无外乎是笔墨纸砚和书,从未变过,没想到婚礼也是。

&ep;&ep;“贞安,你想过以后要如何么?就此呆在承恩侯府吃喝等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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