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是什么?”他凑近过去跪坐在前面,问到。

&ep;&ep;萧炎的坐姿实在不甚雅观,颇有横刀立马的气势,他瞥了一眼信封,吐出两个字,“女人。”

&ep;&ep;阿罗不明所以,待要追问,帐外突然传来尖厉的号角声和金鼓阵阵。

&ep;&ep;“有敌袭!”

&ep;&ep;之后很多年阿罗都会回想起今天,无数次痛恨自己,若当时他迟一步进萧炎的大帐,或者没有靠近那张桌子,后面的结局会不会有所不同。

&ep;&ep;但命运就是这么玄妙又不公平,有时候拼尽全力想要抓紧的东西反而越追越远,而旁处却因缘际会,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得到。

&ep;&ep;这大抵便是所谓天机难测。

&ep;&ep;敌人的规模不大,只是一小队骑兵误打误撞冲进了大盛朝这边,就想顺路奇袭干一票。到第二天清晨,骚乱已经退去,派出一队兵马追击溃逃的敌人,萧炎还要指挥清点人马,修缮损毁,重新排军布阵安排守卫。

&ep;&ep;他和阿罗两人都没有吃午饭,一直忙到了下午才有时间回帐子歇口气。

&ep;&ep;一进帐子,阿罗就看见了桌上那封浸泡在茶水中变得鼓胀的信,昨晚的记忆顷刻回炉,敌袭时他起身太过匆忙,动作太大带倒了茶杯。

&ep;&ep;“阿炎,这是什么信,重要么?”他匆忙从那滩水中拎起信封,试图想要挽回一点,可是时间太长了,上面的墨迹都已经被泡发开,晕染成一片一片的。

&ep;&ep;“对不住,都是我不好。”阿罗自责极了,“这可怎么办呢?完全看不了了。”

&ep;&ep;“没事,阿罗,不是什么重要东西。”萧炎道,隐约的,他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ep;&ep;“你莫骗我。”阿罗不信。

&ep;&ep;“真的。”萧炎大步走来从他手里扯过这封信随手团成个球往角落一扔,“是我父亲找来的几个女人的资料,让我挑选成婚。”

&ep;&ep;阿罗大吃一惊,他从没听萧炎泄过口风,“荣郡王让你挑一个妻主?毕竟是终身大事,怎么能如此草率,单凭几句话就定夺了。”

&ep;&ep;“准确的说是我招入赘妻子。”萧炎扯扯嘴角,“我又不像你,有一位情深义重的情妹妹。”

&ep;&ep;萧炎行事素来荤素不忌,说起终身大事面上也看不出端倪。

&ep;&ep;阿罗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那——如今该如何是好?”

&ep;&ep;萧炎长臂一伸,放在脑后随意躺在榻上,“无需担忧,女人而已,我再自己另外找一个就是了,父王当年就是自己挑的,我凭什么要别人塞的。”

&ep;&ep;“你要怎么找?”阿罗被这种惊世骇俗的想法惊到了,自己亲自去找个女人来入赘?

&ep;&ep;萧炎嗤笑,“天下缺钱的女人还少么?不缺钱总会缺点别的东西,给她就是,还怕找不到人?”

&ep;&ep;“这样有所图谋的未免人品有问题。”阿罗不赞同道。

&ep;&ep;人总是偏心的,就算知道自己友人根本谈不上宜室宜家的好夫郎,但私心里总希望他能得到一个各方面都优秀的女人为配。

&ep;&ep;“我是找赘妻又不是找妻主嫁了,只要听话就行了。”萧炎不耐道,“而且能答应入赘的女人指望有什么好的,父王挑的还不一定比我强,自己挑的至少不会让我恶心。”

&ep;&ep;他本来就不太想挑京城中的,这次倒正好算个契机。

&ep;&ep;那些所谓名门之女,能给他送来当赘妻,不是忍辱负重有更大图谋,就是实在内里龌龊烂泥扶不上墙,无论哪一种都够叫人不痛快。而且京城里面水太深,家家户户间都能拐着弯扯上些关系,纠缠不清麻烦的很,还不如在外面挑一个清白简单的。

&ep;&ep;好拿捏,这是此刻萧炎对未来妻子的唯一要求。

&ep;&ep;☆、第三十二回断往昔志坚意决分歧意友人相对

&ep;&ep;一桩令十三沉默的交易摆在了她面前。

&ep;&ep;有人可以提供如九所需的全部药材,条件是她立契入赘。

&ep;&ep;赘妻,这两个字在大盛朝意味着耻辱。

&ep;&ep;儿女不能随母姓,家中男人当家作主,更重要的是,仕途就要与她无缘,终身只能做个不入流的□□品小官。

&ep;&ep;沉默了许久,十三终于低沉着声音说到,“能冒昧问一句贵主是谁么?我怎么知道他有能力兑现诺言?”

&ep;&ep;来人相貌堂堂,一看便是高门大户之人,似是不屑隐瞒,“我家公子乃是承恩候,荣郡王之子,今上亲封的游骑将军。”自有一股与有荣焉的味道。

&ep;&ep;承恩候……这个被尘封许久的名字再次提起,十三想起当年那个一身红衣飞扬跋扈的小公子,还有自己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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