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陆杉在温言家留到了中午,临走前,他千叮咛万嘱咐,让温言一定要去医院看看。

&ep;&ep;温言笑着连连说好,态度却是明显的敷衍。

&ep;&ep;陆杉无奈,温言是成年人,他们最多也只是朋友,他终归不能强硬地把人直接打包带走。

&ep;&ep;接下来的几天,温言始终没有完全康复,对他来说这并不算什么,他像往常一样若无其事地投入工作,只有在陆杉隔三差五地打电话或发信息过来问起,他回以实话,对方随之或无力沉默或无奈叹息的时候,内心稍觉愧疚。

&ep;&ep;次数多了,温言一想到那个情景就开始头大。

&ep;&ep;这天,温言加班结束时已是夜里十一点多,不仅一身疲惫,还莫名地心情烦躁,实在懒得回家,便决定就在办公室后的生活区里过夜。

&ep;&ep;正准备去浴室,手机突然发来视频请求。

&ep;&ep;是陆杉。

&ep;&ep;温言心头蓦然升起了温暖。

&ep;&ep;以及一点点幸福的压力。

&ep;&ep;他将屏幕上跳动着的名字盯了数秒后,按下接通,打开虚拟投屏。

&ep;&ep;陆杉随即出现在空中。

&ep;&ep;他正站在跑步机上奔跑,穿着紧身的运动夏装,肩宽腿长,身材完美,脖颈、腰、手腕、脚踝瘦而有力,动作高速,姿态标准,仿佛一头年轻的猎豹。

&ep;&ep;“你……在办公室?!”陆杉劈头盖脸地问,表情惊讶,气息却丝毫不喘。

&ep;&ep;温言靠坐在椅子上,点头“嗯”了一声。

&ep;&ep;“这么晚了,你还在办公室?!”陆杉不可思议地重复道。

&ep;&ep;“今晚加班,不想回去了,就在这里睡。”温言略疲惫地解释。

&ep;&ep;陆杉从屏幕那头难以置信地盯着温言看,片刻后沉沉地吐了口气,嘟囔道:“有这么多工作?”

&ep;&ep;温言笑了,“的确就是有这么多工作啊。”

&ep;&ep;陆杉顿时语塞。

&ep;&ep;没错,对于温言来说,只要他真心做事,那确实是根本忙不完的。

&ep;&ep;而打从接触到温言的第一天起,陆杉就也感觉到了,温言正是一个真心想做事的人——这个位子所能带来的巨大权力、财富、名誉,他根本一点儿也不在乎。

&ep;&ep;想清楚了这一点,陆杉顿时就无话可说了,只好不厌其烦地又问:你的身体好些了吗?”

&ep;&ep;温言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一手支在桌上托住腮,懒散地说:“想听真话?”

&ep;&ep;陆杉:……

&ep;&ep;陆杉相当无奈,恨铁不成钢道:“去一趟医院就那么难吗?我真是不明白……”

&ep;&ep;“我心里有数。”温言认真地说道。

&ep;&ep;“我看不见得。”陆杉毫不留情地反驳。

&ep;&ep;温言随即沉默,他垂下眼帘,看起来略显低落。眼镜的存在增强了冷漠与疏离感,又隔着一道屏幕,情绪更加难以准确把握。

&ep;&ep;陆杉有点后悔自己那句脱口而出的话,抹了把额头的汗,放缓语气道:“我不是要批评你,只是看你的脸色又差了,而且好像还特别累,所以就……”

&ep;&ep;“今天比较忙,是稍微累一点。”温言不咸不淡地应着,气氛变得有点冷。

&ep;&ep;对话陷入僵局,二人却都没有关掉视频的意思,陆杉持续跑步,温言安安静静地看着他,也都没觉得有任何不自然。

&ep;&ep;不久后温言的手机响了,他当着陆杉的面拿起来看,跟着轻轻地皱了下眉头。

&ep;&ep;“怎么了?”陆杉立刻捕捉到了这个表情。

&ep;&ep;他以为是工作上遇到了麻烦,不料温言却说:“没什么,是我的追求者们。”

&ep;&ep;陆杉:……

&ep;&ep;一个“们”字裹挟着巨大的信息量。

&ep;&ep;按理来说,普通朋友不该过多聊及隐私,尤其是感情方面的话题,但陆杉终究没能忍住,好奇地问:“你不回复吗?”

&ep;&ep;“再说吧。”温言的语气带着非常明显的抗拒。

&ep;&ep;陆杉犹豫了一下,尝试着进一步道:“为什么你已经拒绝了他们,他们还锲而不舍地找你?”

&ep;&ep;“我怎么知道。”温言无奈摊手。

&ep;&ep;陆杉开始思索,他抱着一种想帮温言解决问题的态度,理性分析并提议说:“是不是因为你拒绝得还不够坚决?”

&ep;&ep;“嗯?”温言立刻拧起眉,与陆杉的初衷不同,这句话在他听来无异于质疑,甚至是在批评他恶意养鱼。

&ep;&ep;一股强烈的烦躁感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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