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一路上发生了许多事之后,两人终于回到了温言的家。

&ep;&ep;温家的家族本宅是一座建在央城郊外的大庄园,温言工作之前一直住在那里,工作后为了方便,便在市里买了一套公寓,独自搬了进去。

&ep;&ep;但实际上,他睡在这套公寓里的时间也并不多,因为他经常加班,许多时候加班晚了,就直接休息在办公室里——交管大楼顶层的执行人办公室除了办公区之外,还有一个小型的生活区,卧室、浴室、餐厅、厨房都有,具体而微。

&ep;&ep;所以一打开公寓的门,扑面而来的就是一种少有人住的静谧气氛。

&ep;&ep;“抱歉,家里平时不来客人,没什么能招待的,生活用品也没有多一份,陆总见谅。”温言在玄关处脱外套换鞋,不好意思地对陆杉说。

&ep;&ep;极致简单的生活很明显地证明着某些问题,陆杉自然表示无妨,同样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又脱了鞋,深棕色的薄绒袜子踩上地板,径直走向客厅。

&ep;&ep;一阵森林清香“唰”地飘过温言,温言涣散的精神一凛,看着那道挺阔的背影,以及那被白衬衫、皮带与西装裤修饰出的紧实腰身,双眼笑弯。

&ep;&ep;这套公寓是央城一号的楼王,三居室,客厅很大,中间是主厅,右侧是餐厅和开放式厨房,左侧尽头是个带着一层台阶与大落地窗的小休闲区,摆放着一架亮黑色三角钢琴。

&ep;&ep;走廊通往主卧、次卧与书房,风格简约优雅,有点性冷淡的意思,看上去和温言十分搭配。

&ep;&ep;大约是因为心情变好了,温言的症状比刚才在办公室时减轻了不少,已经可以独立行走,但脚步仍然虚浮,头晕着,胸口也还很闷。

&ep;&ep;他洗过手,从厨房取来一个高筒玻璃杯,接了白水放在陆杉面前,微笑着说:“还好杯子是成套的,水也不缺。”

&ep;&ep;“谢谢。”陆杉坐在沙发上,接过来礼貌地抿了一口便说:“不用管我了,你快去吃药休息吧。”

&ep;&ep;温言却仿佛没听见这话似的,站在一旁抱着双臂,认真地端详陆杉手中的杯子,自顾自道:“但杯子都是一样的,平时只有我用,根本分不清哪个是哪个。”

&ep;&ep;也就是说,很可能已经间接……那什么了。

&ep;&ep;陆杉:……

&ep;&ep;陆杉尴尬道:“但会洗杯子的吧,只要温总不介意……”

&ep;&ep;“当然不介意。”温言截过话头,任凭“不介意”三个字留下无比丰富的想象空间,转身进了卧室。

&ep;&ep;从带锁的床头柜里取出药盒,拿着想了片刻,最终又放下——从小到大他服用过太多猛药了,平时这种无伤大雅的不适,他不想再让药物介入。

&ep;&ep;脱下西装,摘去眼镜,他迅速洗了个澡,吹干身体后换上居家款米色套头针织衫和浅灰色绒裤,光脚穿一双包头的深灰色毛绒拖鞋,返回客厅。

&ep;&ep;“陆总请随意,休息可以去次卧,想离开就麻烦帮我关好灯和门……嗯?你看我做什么?”温言抱臂倚着进入客厅的走廊门框,一脸疑惑。

&ep;&ep;陆杉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挪开目光,表情和动作都有点拘束。

&ep;&ep;“抱歉,没见过温总穿成这样,一时有点意外。”

&ep;&ep;“哦?这样是什么样?”温言笑了,浑身毛茸茸软绵绵的质地让他显得非常温柔。

&ep;&ep;陆杉的神色更加躲闪,他尽力显得不在意,尽力语气轻松地说:“就是……像个大学生,让人都没办法叫你温总了。”

&ep;&ep;温言的双眸微微一张,失去了眼镜的阻挡,眼中的笑意和深邃感更加分明,他慢慢地说:“哦,那如果不叫温总的话,陆总想叫我什么呢?”

&ep;&ep;陆杉:…………

&ep;&ep;公寓里太安静了,温言的声音明明不大,听来却是震耳欲聋。

&ep;&ep;陆杉的耳根都被震红了。

&ep;&ep;温言很满意,决定暂时不再逗他,便说:“我先睡了,陆总自便。”他走向玄关,“我这人有个毛病,环境太静反而睡不着,要听点白噪音才行。”

&ep;&ep;他从西装内侧口袋里取出手机,陆杉下意识说:“总把手机放在枕边不好。”

&ep;&ep;温言回身,征求意见似地问:“那我放远一点?还是说,陆总有其他哄睡觉的好办法?”

&ep;&ep;陆杉:………………

&ep;&ep;不知道为什么温言现在好像有点不太对劲,陆杉心想不管你怎么样反正我得对劲,便尽量保持着平稳的神色和心情,目光逡巡过客厅,到了最左侧时一停,说:“有办法了,你去睡吧。”

&ep;&ep;“哦?”温言轻轻歪头。

&ep;&ep;“你去睡。”陆杉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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