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这样的家兄成日里给她一些墨香熏陶,总归有些进益。

&ep;&ep;李秀才深吸口气,想着这姑娘能得世子关照,恐怕确实有一份上天给的厚待机缘,况且,她携弟前来并不知晓世子三人正在室内……又闻了闻那一直萦绕在鼻的香味……于是他总算松口道:“既然有功课请教,那便进来吧!”

&ep;&ep;无功者不受禄!李秀才在扑鼻的烧鸡香味中,觉得自己也算是受用的理所应当,便当做是犒劳自己一下吧!

&ep;&ep;顺利进得李秀才的后院,对于胡成来说着实激动万分。

&ep;&ep;他常于私塾里,自然是晓得平常除有天分极高能得夫子单独授课的,才有资格被夫子请进后院,他一个资质平凡的尽然在阿姐的带领下,能够进得后院,将来也有他吹嘘的本钱了。

&ep;&ep;胡香珊察言观色的能力真是没得说,眼睛一瞄就能感知到胡成那份小心思,乘着李秀才带路离他们有一段路的距离,胡香珊直接伸手拍他胡成的脑门、同时给予眼神的警告,小声道:“收起你的心思,今日之行给我烂肚子里,不许在外说!”

&ep;&ep;“为何?”胡成想不通极了,起初见到那进村子里的三个外来人,他的阿姐要他当做什么也没瞧见,如今进了夫子后院也要让他烂肚子。这是何道理。所谓锦衣夜行就是这般憋屈啊!他嘟囔道:“你你就山,可山往往会就你!那外乡人咋们不是没避开!?今日之行指不定就已经落到人家眼里了!”

&ep;&ep;“闷声发大财,你晓不晓得?”此时不是讲道理的好地方,再说讲了道理,胡成也未必懂,胡香珊便循循善诱道:“若事成,定然惹得许多妒忌,如若由夫子开口倒也大家得个清静,若是将我们此行传将出去,你以为其他人家会安份守己、不打自己的小九九也来打扰夫子吗?届时指不定夫子不胜其扰之下,将你们也给扫地出门。”

&ep;&ep;见胡成还是微微拧眉,似是因着不解而略略不服气的模样,胡香珊又道:“何况别人家传那是别人家,我们传就不妥当,显得不值得信赖和为人浮躁……”

&ep;&ep;“噢!我懂了。即便最终逃不了别人家的眼晴,这其中还有段时曰呢!”胡成怔愣,随后总算恍然大悟,给了胡香珊一个你知我知的眼神,道:“阿姐你就放心吧!我定然什么都听你的。”

&ep;&ep;见胡成又恢复了以前那狡狤模样,她不由的觉得心安几分,这才带着胡成紧紧跟上李秀才的步伐一路往后院行去。

&ep;&ep;满院子的酒香与梅花香混和,胡香珊抬眼四处望了一圈。

&ep;&ep;残留在那院子旁木桌上的虽然只有一个杯子,一张竹椅,可凑近再看那桌上温酒木桶,两旁皆有水渍,而那水渍还没有干涸或是结层簿冰。

&ep;&ep;胡香珊断定方才李秀才定然是与人一同饮酒,且离开时间并不长。

&ep;&ep;再次四处望了望,除却李秀才所立方向的堂屋是半开了窗子,另外一处屋子却是只有一条缝隙,鉴于里头黑鸦鸦的什么也看不真切,胡香珊倒是留了个心眼。可今日若是不成,她着实也找不出另外的理由再来寻李秀才了。

&ep;&ep;定了定心,她见李秀才无意请他们进屋子,便将篮子放在酒盅旁,一一摆上了熟了的食物。其它的那些个蔬菜与鸡蛋则暂时堆放于一旁。

&ep;&ep;当摆上了那一盘还温热的烧鸡之时,李秀才再也顾不得身为夫子的矜持与礼节,他直接撸起袖子上前大喇喇的坐下,撕了个鸡腿吃了起来,胡成直接看呆了,但胡香珊却觉得,李秀才吃相还不算太难看,隐隐间能看出几分世家或者官家多年积累下的教养与底蕴。想是许久不曾吃过这样合他胃口的食物,一时间难以自抑罢了。

&ep;&ep;见李秀才急吃了几口烧鸡,又饮了几杯酒水,胡香珊借着给他斟酒,将酒杯放至鼻尖时轻嗅,随后状似不经意道:“这等梅子酒虽然闻着香郁,可入口却是混浊,不够回味。”

&ep;&ep;“噢!?”李秀才因着烧鸡对胡香珊有了些好感,也愿意给她几分抬举,但更多的也是出于最先给他的印象,想再探探她的底,于是带着些文绉绉的接口道:“小丫头对酒有赏鉴?”

&ep;&ep;“赏鉴是何意思?”胡香珊笑的再次羞涩的垂下的头,仿佛为了自己的一知半解听不懂人言而觉得羞愧,半蒙半猜般的回道:“我只晓得上次去镇子上买酒,那卖酒铺子的人说了几句,恰巧平日里我爹也好这几口,平日里便也时常与阿爹言语便记在了心里。”

&ep;&ep;胡成于一旁愣愣的,阿爹确是也好几口酒。可什么时候听到他与阿姐两人时常谈论这些?更何况家里出了的那糟心事,阿爹能不喝斥他们几个小的就不错了。

&ep;&ep;正要投去疑惑的眼神,奈何胡香珊边说边望了望他,那眼中带着的意味,他立马看懂了。想到自己方才还许诺阿姐什么都听她的,他顿时装作一副高深莫测状,其实也就是面无表情板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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