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公子绝的身子忽然一晃。

&ep;&ep;沈樊成看准了破绽,一剑刺去,干净利落,瞬时扎进他腰眼。

&ep;&ep;刀烈春眼神一转,立刻放弃与公子绝的缠斗,几步飞燕踏雪便跃到三丈开外,雪白长刀横于女子纤细的脖颈间。

&ep;&ep;公子绝一个转身削开沈樊成的剑,祸水顺势割破他的衣服,像割开一张宣纸,深红色的水渍登时洇透了布料。

&ep;&ep;那一削,用尽了狠劲,沈樊成不得不后退几步来减缓冲击。

&ep;&ep;他喘了口气,悄悄捂住自己的腰腹,看了一眼公子绝背后,也是一片狼藉,不由心下平衡了许多。

&ep;&ep;公子绝持剑而动,眼眶瞬红:“玉笙!”

&ep;&ep;刀烈春眉目沉凝,如同腊月凝结在枝头的冰雪。她毫不留情地刀尖一压一擦:“你再往前一步,我便杀了她。”

&ep;&ep;楼玉笙梗着脖子,满眼惊惧。

&ep;&ep;血液顺着脖子和刀面流下,一半渗入衣襟,一半滴落在地。

&ep;&ep;送她而来的马车停在身后,马不安地动着蹄子,两个护卫抽剑上前,不敢妄动。

&ep;&ep;“你放了她!她是无辜的!”公子绝攥着剑柄,青筋暴起。

&ep;&ep;刀烈春冷笑:“我又不傻。”

&ep;&ep;楼玉笙的眼泪夺眶而出,呜咽不止:“对不起,阿绝……我拖累你了……”

&ep;&ep;“玉笙,别怕,别怕……”公子绝厉声道,“刀烈春!这是你我的事情,她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一个弱女子——”

&ep;&ep;“殷佑微也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刀烈春抬高声音,“她也被这样挟持过!那时候你就是这么为难沈樊成的!”

&ep;&ep;“阿绝,是我拖累了你!”楼玉笙声音沙哑,“我原以为你我可以美满一世,没想到……没想到如今还是……”

&ep;&ep;一阵疾风刮过,吹开她脸上的面纱,露出底下遮掩着的冰裂陋痕。

&ep;&ep;“阿绝,我总是对不起你!你千万不要被我所累!我们来世再见!”她闭了眼,往刀锋上狠狠一撞!

&ep;&ep;“玉笙——”他疾奔而来,后背的伤剧烈一扯,加上心神大震,叫他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跪倒于地,还靠长剑撑了一下。

&ep;&ep;刀烈春也是一悚。

&ep;&ep;楼玉笙要是真死了,他们也彻底完了。

&ep;&ep;电光火石间,她一个旋身,刀锋往外一撤,叫楼玉笙扑了个空。

&ep;&ep;楼玉笙轻声道:“把我丢给那两个护卫。”

&ep;&ep;刀烈春一愣,当即照做。

&ep;&ep;楼玉笙跌向马车旁,那两个护卫急忙去扶。

&ep;&ep;刀烈春回身提气,直奔沈樊成而去。

&ep;&ep;公子绝与她擦肩,根本顾不上对她出手。

&ep;&ep;刀烈春喘着气,对沈樊成道:“你还好吧?”

&ep;&ep;沈樊成点点头:“还好。”他一抬下巴,“快跟上去,看看楼玉笙在玩什么把戏。”

&ep;&ep;楼玉笙在护卫怀里剧烈挣扎起来,哭喊道:“你们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ep;&ep;公子绝急急而来,一道剑气滑过,那两个护卫手臂上顿时分别增了一道深深的伤口。

&ep;&ep;公子绝将她抱入怀中:“你怎么样?”

&ep;&ep;楼玉笙泣不成声,脖子不断往外淌血:“对不起……可是我,我很害怕……你把我一个人留在那里,有人说你此去危险,我就有些担心……我只能以死作胁让他们带我出来!”

&ep;&ep;公子绝不断抹着她的血,眼睛湿润:“你这是何苦……我叫你好好待着等我的。”

&ep;&ep;楼玉笙哽咽道:“而他们……他们送我来的时候……又很不规矩……方才我想,我这般无用不懂事,既容易成拖累,又容易无法守身,实在是无言苟活……”

&ep;&ep;噗。

&ep;&ep;噗。

&ep;&ep;血肉撕裂的声音响起,公子绝捂住她的眼睛。

&ep;&ep;“主上勿……”那两个护卫满眼惊骇,不明白为什么事情突然失控。他们来不及说出一切,便就此了无声息,倒地的一霎,双目仍然圆睁。

&ep;&ep;“是我无法保护好你——”公子绝低头看她,心神大乱,几乎不能呼吸。

&ep;&ep;楼玉笙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声音微弱:“阿绝,我好难受……我要说不出话了……我是不是要死了……”

&ep;&ep;“没有,你这个伤不会死的!”

&ep;&ep;“阿绝,你动一动,我想吹风。”

&ep;&ep;公子绝抱着她挪了挪,将她的脸面对风吹来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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