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哦?说来听听。”

&ep;&ep;伙计附在他耳边低声道:“庄槿年近三十却始终单身,有传言是她身边养了个小男人。”

&ep;&ep;沈樊成嗤了一声:“这有何奇怪?”向庄槿求毒的人千千万,她那么有钱,包个男人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ep;&ep;伙计却露出一丝古怪的微笑:“可这个小男人,是她养了多年的药人。”

&ep;&ep;药人分两种,一种是试药的人,旁人可以通过观察药人的反应来判断新药的特性;一种是在被灌药或是洗药浴中长大的人,这种人养到最后可能百毒不侵,也可能全身是毒。江湖对于后者的包容度比前者小的多,因为养出来的药人往往会成为非常可怕的存在,尽管这种药人大多命数不长,但一旦存在就容易引起八方觊觎,暗潮涌动。

&ep;&ep;养药人,听起来像是庄槿能干出来的事情。

&ep;&ep;不过把药人视为男伴,却不太可能。且不说药人身上有乱七八糟的毒素,亲密接触后自己是否会有危险,光是他们那异于常人的外形就足够令人退避三舍了。成功培育出来的药人没有哪个是美姿容健体魄的,长得还算像个普通人已经是很了不得的事情了。

&ep;&ep;伙计把毛巾往肩膀上一甩:“不过这件事也就小范围地传传,没见谁出来作证,所以无法验证真假。沈少侠,你自便。”

&ep;&ep;沈樊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ep;&ep;-

&ep;&ep;距离江州二十里,有一座小山陵。

&ep;&ep;这座山陵没有名字,也没什么特别的美景,还不生什么奇花异果,所以鲜有人至。

&ep;&ep;山陵半腰上有一间小木屋,曾是猎人居住,后来没了走兽,也就自然而然荒废了。这座木屋掩在层层树林后,若不进入树林深处,是发现不了它的。

&ep;&ep;暮色四合,夜晚降临。

&ep;&ep;一只雀鸟扑棱着翅膀从树梢飞离。

&ep;&ep;荒废多时的小木屋中,此刻幽幽地亮起了烛光。

&ep;&ep;那一抹暖黄色的烛光从空簌簌的窗户中照出,映亮了屋角大张大张的蜘蛛网。

&ep;&ep;那蜘蛛网早已陈旧破败,连飞虫都粘不住,轻轻一挣就能把蛛网挣出个口子。雀鸟盯紧了从窗沿上爬过的虫,轻盈地俯冲而下将它一口啄食,然后美滋滋地落在屋顶梳了梳羽毛。

&ep;&ep;从树林里传来轻轻的踩过草地的脚步声。

&ep;&ep;嚓。嚓。嚓。

&ep;&ep;雀鸟一声啾鸣,振翅离去。

&ep;&ep;一个女人从树林里走了出来,在木屋前站定。

&ep;&ep;屋中的烛火忽然就熄灭了。

&ep;&ep;两厢静默,杀意涌动。

&ep;&ep;女人终于开口道:“是我。”

&ep;&ep;半晌,屋子里传来一个冷淡的女声:“怎么,他派了你来?就你一人?”

&ep;&ep;女人道:“我是自己过来的,和他无关。”顿了顿,“你为什么要逃?”

&ep;&ep;女声道:“想逃,便逃了。能逃这么久,我已是觉得幸运。你既然不是来抓我的,又为何来找我?”

&ep;&ep;女人道:“我听说你偷了一家店的香料。”

&ep;&ep;屋内沉默片刻,忽而响起一声轻笑:“我竟不知,你除了擅追踪,还能开天眼。你又是如何知道我偷了香料?”

&ep;&ep;“因为你偷香料的那家店,和沈樊成有关。”女人卸下背上的窄背长刀,往门边一扔,“开门吧,庄槿。”

&ep;&ep;屋内的烛火再次亮起,腐朽的门板被里面的人用脚一拨就靠到了一边去。

&ep;&ep;端烛台的女子望着她,神态疲惫而依然美丽:“原来是偷到了沈樊成头上,怪不得会被你发现。你既然发现了我的踪迹,会去和那人禀报么?”

&ep;&ep;对方一怔,随即摇头:“你不是我负责的,若他不问,我也不会去说。”

&ep;&ep;庄槿轻叹一声,微微笑了:“如此,便多谢刀姑娘了。”

&ep;&ep;刀烈春低声道:“三年前我出任务受伤,你救过我一命,我一直记得。”

&ep;&ep;庄槿没有接话。她半转过身子,朝那勉强可称为床的东西上看了一眼,道:“他睡了,我们出去说话吧。”

&ep;&ep;刀烈春说:“他杀了人,一个无辜的女人。”

&ep;&ep;庄槿的脸色微微一滞,把门板放好,走出几步道:“对。你又是如何知道这些?”

&ep;&ep;“他掉了你给他做的香丸在酒馆里,被沈樊成他们发现了,现下已经在怀疑你了。”

&ep;&ep;庄槿说:“倒是奇怪,怎么能光凭一个香丸就猜是我。”

&ep;&ep;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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