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什么你呢……她为什么也要交代……她干嘛要跟他交换日记……

&ep;&ep;“我该走了。”

&ep;&ep;赵亦刷地站起来,一边念叨着不要脸红不要脸红赵亦你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为什么最近越来越喜欢脸红快逃快逃快逃,一边冲出卫生间,冲到门口,拉开房门逃之夭夭了。

&ep;&ep;……

&ep;&ep;赵亦回出租屋,在巷口看到警灯闪烁的警车,不以为意继续往里走。这个街区住了不少武行,斗殴耍狠招来警察是常有的事。走到门口,发现两个大盖帽站在自家门前,其中一个年轻警察一脸严肃,正在盘问陈苹苹。赵亦走上前,刚想问个究竟,被那警察抢了先。

&ep;&ep;“赵亦是吧?”

&ep;&ep;“对。”

&ep;&ep;“前两天,你们剧组有人来报失窃,你有重大嫌疑,麻烦配合调查。”

&ep;&ep;“毛毛姐!”陈苹苹遵纪守法好公民,除了交通警察和户籍警察,从来没近距离接触过国家暴力机器,六神无主拽着赵亦,手不停地抖,赵亦拍了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抚。

&ep;&ep;“警察同志,您好,”赵亦冷静道,“十分乐意配合调查,不过,请先出示证件和相关调查文件。”

&ep;&ep;小警察额上一颗硕大红肿的青春痘,看起来是个心火旺盛的暴脾气,上上下下把赵亦一番打量:“还挺懂,惯犯啊。”

&ep;&ep;“警察同志,刚才那句话,已被执法记录仪记录在案。假如我嫌疑消除,可根据《刑法》第246条告你毁谤名誉,执法犯法,罪加一等。”

&ep;&ep;小警察被噎得脸一红,搜查证一拍,推门进了出租屋:“行,走着瞧。”

&ep;&ep;赵亦没有想到,居然警察真在她的枕下发现了赃物。

&ep;&ep;一枚钻戒,目测是tiffany经典六爪一克拉,十来万,不算特别贵,但已足够入刑。赵亦完全判断不出这枚戒指的来龙去脉,也不可能是陈苹苹——小姑娘震惊得不能自已,这要是演出来的,那真是奥斯卡级的演技。

&ep;&ep;小警察直接掏出手铐,重重拷上了赵亦的手腕:“见多了你这样的,惯偷,还嘴硬。”

&ep;&ep;竖街镇的春天多雨,平房大多阴暗潮湿,派出所的拘留室也是年久失修,灰白墙皮大块浮起,养着经年的霉菌,室内混杂着令人作呕的体味和霉味。

&ep;&ep;赵亦站在铁栏后面一动不动,她没戴表,只知道透气窗的光线由亮转暗,直至漆黑,预测已经过了七个小时。

&ep;&ep;屋里有凳子,表面布满滑腻的不明污迹,凳子腿还长出一朵灰败的蘑菇,让人很难生出坐上去的**。赵亦于是便站着,腿疼,但可以忍受,她小时候练习站军姿,六七个小时也是常事。

&ep;&ep;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ep;&ep;但她适应能力强,面对困境从来冷静,事已至此,只能等警察提审,才能知道前因后果,想出自救的方案。赵亦回忆大学时代选修过的法律课程……情况并不乐观,有物证,盗窃罪基本可以定罪。

&ep;&ep;是谁在存心陷害?李姓编剧,还是李姓导演?赵亦自嘲笑笑,不过来个半个月,她这树敌能力也是一如既往的强。不过演艺圈的思路,果然充满戏剧性,丢东西再栽赃,多么经典的后宫套路,用了几千年都百试不爽。她在纽约小心惯了的人,天天跟那帮吃人不吐骨头的律师撕扯,每说一句话都恨不得附上法律意见书,却没料到会折在这么一个简单粗暴的小陷阱里。

&ep;&ep;赵亦凭栏沉思,室内十分安静。

&ep;&ep;女犯这边人少,除了她,还有个坐在角落里的女人。浓妆,五官平淡,但附上细而弯的眉,薄而红的唇,便多出几分老上海招贴画般的风情。眼神也是缠绵的,像胡蝶的歌声,黏黏答答,是一种习惯成自然的暧昧。

&ep;&ep;风月中人。

&ep;&ep;年纪不轻了,目光便显出透彻来,妓|女这职业看遍世态炎凉,很容易就从灵魂深处生出倦怠。估计也是拘留所的常客,宾至如归地坐着蘑菇凳子,悠闲自得涂着指甲油,涂完不满意,撕掉重涂,反反复复,脚边一瓣瓣的残红凋零,倒是符合她的主题。

&ep;&ep;“第一次进来?”那女人忽然开口。

&ep;&ep;赵亦点头,不欲多言。她很冷,胃还疼,已经过了饭点很久,她其实不怎么经饿。

&ep;&ep;“也没个家人朋友?”

&ep;&ep;赵亦心里一抖,她怎么忘了,拘留24小时内必须通知家属,他们可能会联系到她爸……寒意从心底沁出,胃里像被塞进了一大坨冰块,他们可能会联系到她爸……

&ep;&ep;那女人没有发现赵亦的异样,还在悠闲地传授经验:

&ep;&ep;“得塞钱,才给帮忙买饭,不过也碰运气,有时候遇到心肠好的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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