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张冲瞅瞅他脸色,压低了声音又道:“今儿一早我听延虎说,那个……老老实实的阿根,就是你爹派来的,昨晚居然把我们都迷晕了,要不是那大王早有防备,只怕……就出大事了!”

&ep;&ep;祈霖听他提起这个,不由得长长叹了口气,道:“我爹……还下了指令让我亲手杀他,可是……我无论如何下不了手!”张冲道:“他对你好成这样,换了是谁都下不了手!”祈霖道:“但这样一来,我爹娘……真的是不能再认我了!”张冲道:“就算他们认你又怎样?那大王也不可能放你回去跟爹娘团聚,如今……你爹娘既然知道你活的好好的,就算……心里也不好受,总胜过不知你的死活,日夜为你揪心牵挂!”

&ep;&ep;祈霖听他说得有理,也只好暂时不想,转口问道:“你真被迷晕啦?可有什么感觉?”张冲笑道:“也没什么感觉,就是睡得死沉沉的,要不是延虎跟我说,我都不知道!这个阿根,真是一点也看不出来!”祈霖苦笑道:“能看出来,他就做不了密探了!”张冲叹息一回,又道:“延虎还说,他在窗外听得清清楚楚,这个阿根根本不是好人,一心二意,两面三刀,你真要是跟他逃了,你爹只怕还要遭殃!”祈霖道:“是!所以……我现在也死了心了,只要……他还要我,我就这么过吧!”张冲笑道:“你看你这话说的,那大王怎么可能不要你!那天他跟王妃说的话你也听见了,在他心里,除了你竟是没有装过第二个人!就是你非要东想西想,老是跟他作对,可是他也舍不得把你怎么样!我现在也对他刮目相看了,从前只当他冷血无情,现在才知道,他竟是天底下最至情至性的一个男人!”

&ep;&ep;祈霖听他好一篇长篇大论,心中不愿跟他明着讨论这个话题,转眼向着他脖子上一溜,笑道:“延虎呢?他把这只玉锁拿给你的时候,有没说过什么话?”张冲脸上一热,笑道:“我们不一样,他一直都当我……好像结义兄弟一样!”

&ep;&ep;一句话说完,忽而一阵酸楚难受。祈霖有句话到了嘴边,终究跟他差着一截身份,遂转过身来道:“小小不在,我得去看看院里那几只鸟有没人喂!”也就走了出去。

&ep;&ep;张冲站在屋里发了一阵呆,连延虎进来他也没看到,直到延虎忍不住用手在他眼前晃了一晃,笑道:“怎么变成呆头鹅了?”

&ep;&ep;张冲才“啊”的一声跳起来,好像被窥破了心事,满脸红涨道:“一惊一乍的干什么?”延虎叫屈道:“我哪儿有一惊一乍,都在你面前站了半天了,也没见你理我!”张冲瞪他一眼,道:“那你站我面前干什么?”

&ep;&ep;延虎抓抓头,道:“也没什么,就是……大王说抓到了奸细,要……”忽然“嘿嘿”一笑,不往下说。张冲这会儿心乱如麻,竟不想跟他多说废话,便道:“到底要什么呀?说话说半截,我懒得理你!”

&ep;&ep;狠狠瞪了他一眼睛,亦出到院子里去了。延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愣愣的想了半天,也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他,只好等以后慢慢再问。

&ep;&ep;到了将近向晚时分,果然有裁缝领着两个徒弟进来,抱着几匹布样子,请祈霖选择颜色布料,然后替他量身度体。祈霖想着张冲天天陪着自己呆在临松轩,这次打猎,免不了要把他也带上,便让给张冲也做一套。忽又想起小小,忙叫延虎去把小小叫过来,先把衣服做了再说。

&ep;&ep;张冲中午听见耶律洪础提到打猎之事,心中早也跃跃欲试,听祈霖说要带他去,喜得赶紧挑了一块布料,又张开了手臂让裁缝给他量尺寸。

&ep;&ep;这里正忙着,延虎引着小小走了回来。刚一进门,小小叫了一声:“少爷!”扑在祈霖怀里就呜呜咽咽哭起来。祈霖心想他必是受了委屈,忙要抬起他脸问,却见他半边脸颊都红肿了起来,忙问:“这是谁打的?”

&ep;&ep;小小眼泪好像断线的珠子,只是哭个不住,张冲忍不住道:“还能是谁?必定是那女人打的!”祈霖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又问小小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说清楚再哭!”

&ep;&ep;小小抽抽噎噎道:“不是她打的,是……是她的丫头打的!”张冲插口又道:“丫头打的?你难道连个丫头都打不赢?”小小道:“是她……是她让丫头打的,她是……她是奶奶,我哪里敢还手?”祈霖气极道:“那你有没有跟你那个三王爷说?”小小道:“我说了,但是……但是三王爷……叫我不要跟女人争风吃醋!”张冲道:“肯定是那女人来了个恶人先告状!”祈霖咬牙道:“跟那女人有什么相干?都是……这什么三王爷贪花好色,薄情寡义!”伸手替小小抹了一抹泪,道:“别哭了,以后你也别过那边去了,只要在我身边,没人敢动你一指头!”小小道:“可是……”瞅瞅祈霖,嗫嚅着不敢往下说。祈霖道:“傻东西,他这样对你,你还念着他!”

&ep;&ep;小小低下头来,眼泪忍不住的又往下掉。祈霖恨不能替他出头伸冤,只是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他自个身份也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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