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翌日,初晨的阳光洒落,谢洛笙眼前一阵刺痛,她依稀记得昏迷前惊慌失措的众人呼喊她的场景。

&ep;&ep;真是没用啊,她最终还是让他们担心了!

&ep;&ep;缓缓睁开眼,谢洛笙不适的皱眉,眼前一片白光缓缓聚拢,最终散去,在她紧张的瞬间,露出晃荡的珠帘,以及一双如野兽般猩红的眸子。

&ep;&ep;“钟……”

&ep;&ep;谢洛笙轻轻伸出手,抚在他脸颊上,还没碰到他的肌肤,被一只手扼住,硬生生放到床榻上。

&ep;&ep;???

&ep;&ep;“眼睛瞎了?晕倒之前,你竟一字不坑,忍了那么久?”

&ep;&ep;冰冰凉凉的语调坠下,谢洛笙眨了眨眼,她的手被他包裹在掌心,揉的生疼。

&ep;&ep;如鬼魅般的妖瞳幽幽的对她盯着,高大的身影俯下,黑色的阴影将她笼罩,苍白如透明的薄唇近在咫尺,吐出的话有着咬牙切齿的意味。

&ep;&ep;“除了眼睛,脖子上的外伤至少三道,再差一点,就只差一点,你……”

&ep;&ep;钟凌寒的脸色极为难看,他的气息若有似无的飘到谢洛笙的鼻尖,她看着他,唇角弯了弯。

&ep;&ep;这人,生气了!

&ep;&ep;他身上的衣服都没换,明显没管自己,一直守着她到现在!

&ep;&ep;心里软的厉害,她抬起头,试图亲上他的唇。

&ep;&ep;温热交汇间,钟凌寒竟直起身,半点不让她亲上。

&ep;&ep;“脖子只是外伤,皇后想利用我保全太子,也没真的要我的命。我现在倒没有大碍,但是浑身是伤,没有夫君的安慰,这颗心可能会疼死。”

&ep;&ep;谢洛笙躺在床榻上,她也没有多余的力气起来,明亮的眸子泛着水汽,泪眼朦胧的朝他看着,仿若受惊又委屈的小鹿,直让人心里发酸,恨不能将她抱在怀里好好疼惜。

&ep;&ep;“你现在,倒是会了演戏那一套。”

&ep;&ep;钟凌寒的声音暗哑,语气凉薄的厉害,漆黑的眼底却滚动着心疼。

&ep;&ep;刻意压抑着情绪,钟凌寒一心想让她长记性,谢洛笙瞧着他,“噗嗤”笑出声,手肘撑着床榻,忽然仰头,咬上他的唇,喃喃道:“钟凌寒,我好怕!”

&ep;&ep;我好怕!

&ep;&ep;这三个字仿佛魔咒一般萦绕在钟凌寒的耳里,蓦的,手掌掐住她的腰,温柔细腻又充满侵略的吻在她的唇瓣碾磨开,清香妖异的气味环绕全身。

&ep;&ep;谢洛笙闭眼,抱住他的脖子,应了上去。

&ep;&ep;得到回应的男人拼尽一切将自己的担忧悉数化在这个吻里,两个人抱在一起,很快压在床榻上。

&ep;&ep;“你的伤,安爷爷看了吗?”

&ep;&ep;谢洛笙抚上他的脸,双目清明。

&ep;&ep;钟凌寒应了一声,视线半分不离她的眼睛,脂腹温柔的落在她的眼睑下,低声问道:“看的清楚吗?可难受?”

&ep;&ep;对他自己的身子他丝毫不在意,全心都在她的伤势上!

&ep;&ep;谢洛笙弯了弯眼眸,点头,“看的清楚。”

&ep;&ep;“那时太着急,气血上涌方才失明,此刻你就在我身边,一切安然,心思松开,自然恢复。”

&ep;&ep;钟凌寒狭长的眸子掠过促狭的笑意,没好气道:“这时候你倒聪明,还能给自己诊治!”

&ep;&ep;两个人躺在一起,他紧紧抓着她的手,诡谲的脸蒙上灰暗,明显心有余悸。

&ep;&ep;谢洛笙侧躺着望着他,眼尖瞧见他肩膀上的血迹,起身,掀开他的衣服,唇瓣紧抿。

&ep;&ep;他骗她!

&ep;&ep;他根本没有医治!

&ep;&ep;“叩叩。”

&ep;&ep;房门被敲响,谢洛笙坐起身,让人进来。

&ep;&ep;知秋知夏跪在地上,双眼通红,“奴婢有罪!”

&ep;&ep;谢洛笙还没说话,安雄不耐烦的从门外进来,“你们两个小丫头在外面都跪那么久了,进来还跪着?”

&ep;&ep;“她把你们都给遣走了,自己被人绑架,这些罪都是她自己该受的,你们两个赶紧起来,她要治你们的罪老夫第一个不答应!”

&ep;&ep;安雄显然也被谢洛笙气到了,进屋后连半个眼神都没给谢洛笙,扛着一个大药箱进来,选了几瓶药丢在桌子上,又写了两张单子甩给知秋。

&ep;&ep;“第一张活血化瘀的方子给你家小姐,第二张清除毒素的单子给你家姑爷!趁早煮好药趁早喂下去!这皇宫不是人呆的地方,老夫要赶紧回屋睡个好觉!”

&ep;&ep;安雄一连串的埋怨落下来,毫不犹豫的抬脚走出去,重重的叹了口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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