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哗啦!”

&ep;&ep;一盆凉水从头浇灌下来,谢洛笙瞬间被惊醒。

&ep;&ep;睁开眼,满目狼藉。

&ep;&ep;她在坤宁宫!

&ep;&ep;“你终于醒了!”

&ep;&ep;沙哑的声音响在耳畔,谢洛笙眼前冒着金星,过了好一会,方才看清地上的人。

&ep;&ep;只见皇后抱着奄奄一息的钟楚尧瘫在地上,丢下手里的木桶憎恶的瞪着一双眼睛,嘴角咧出疯狂的嗤笑,“宏德太子洗刷冤屈,南宫宸被奉为神女,陛下被废,钟凌寒为摄政王,立刚出生的小崽子做新帝?”

&ep;&ep;“哈哈哈哈!妙啊,谢洛笙!你们这一连串的动作,将北祁的天彻底翻了过来,不伤一兵一卒,还守住了你的荣华富贵,真是厉害!”

&ep;&ep;皇后忍不住鼓掌,陡然,直起身,伸出双手掐住谢洛笙的脖子,双眼迸出血丝,猩红一片,“你们废了皇帝,又立了新帝,整一套动作下来,本宫这可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ep;&ep;“你们把本宫这个皇后,尧儿这个太子放在哪里?难道我们不是宫中主子?发生这样的巨变,我们竟然被你们当成空气一样抛在一边?!”

&ep;&ep;谢洛笙浑身发麻,她被皇后下了迷药,现在站都站不稳,只能任由皇后拳打脚踢。

&ep;&ep;“咳咳咳!”

&ep;&ep;地上,钟楚尧浑身抽搐,双眼已经泛白,他浑身的伤口已经不再冒出血来,双眼凹陷,眼底发青,整个人如同木偶。

&ep;&ep;胎生之毒到了最后关头,竟然如此可怖!

&ep;&ep;皇后顺着谢洛笙的视线看过去,瞧见钟楚尧大口大口的吐着白色泡沫,慌张的松开手,颤抖的去扶钟楚尧,“儿子,你别吓娘!娘能救你!一定能!”

&ep;&ep;陡然,一双狠辣的眼眸落在谢洛笙的身上,皇后状若疯癫,拿起麻绳将她绑了起来,抽出刀子要割她的脖子。

&ep;&ep;“你就算杀了我,也救不了太子!”

&ep;&ep;“皇后与其有这个时间和臣女纠缠,不如早些去雪山之巅求取千海莲!”

&ep;&ep;谢洛笙屏住呼吸,拼命想挣脱,迷药的药劲正在消散,趁着皇后愣神的功夫,一脚踹开了面前的桌椅。

&ep;&ep;“你这个贱人!尧儿的身子保不住了!把你和尧儿绑在一起,你的命给尧儿续上,或许尧儿还有救!”

&ep;&ep;皇后被桌椅撞到地上,见谢洛笙要跑,不顾形象的扑了过去,扼住谢洛笙的手臂,坐在她的腿上,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ep;&ep;发上的步摇掉落,谢洛笙脸颊火辣辣的疼,感受到内息渐渐回来,虚眯起眸子,冷光四起,手掌藏在阴影处暗自调动内息,扯唇道:“续命之术乃湘域禁术,这需要至亲之人才能使用,更何况被施展术法之人还需有湘域血脉,我是北祁人,更没有湘域血脉,如何能救太子?”

&ep;&ep;“皇后装疯久了,怕不是真理智溃散,满脑子幻想!”

&ep;&ep;强行试了好几次,她的呼吸急促,内息无法聚合,竟完全无法使出!

&ep;&ep;“呵!你能救钟凌寒那个野种,自然也能救尧儿!如果有人必须要死于胎生之毒,那必须是南宫宸生下的野种!”

&ep;&ep;皇后话音刚落,谢洛笙丹田内的内息忽然疯狂涌动,怒气疯涨,抬起手,骤然使出的一掌内息浑厚狂暴,浮光掠影,伴随着惊天动地的爆炸声硬生生撕裂长空,狠狠打到皇后的胸口。

&ep;&ep;“钟凌寒,不是野种!”

&ep;&ep;谢洛笙红着眼压上皇后的胳膊,厉声道:“你再侮辱他一个字,我要你的命!”

&ep;&ep;钟楚尧躺在地上,迷迷糊糊的睁眼,猛然看见这一幕,愤怒的嘶吼,“谢洛笙,你放开我母后!”

&ep;&ep;汹涌的寒气从谢洛笙的身侧炸开,一缕缕的黑烟灼烧了她身上的绳索,一瞬后,化成黑灰。

&ep;&ep;“哈哈哈哈哈!”

&ep;&ep;“真是感天动地的爱情!钟凌寒若是见你这个害他每日煎熬的杀人凶手这么护着他,也不知心里是高兴还是痛苦!”

&ep;&ep;皇后红艳的嘴角咧开,笑的花枝乱颤。

&ep;&ep;谢洛笙心里一紧,快速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ep;&ep;什么叫她害的他每日煎熬?

&ep;&ep;皇后狰狞的看着她,忽然掏出衣袖,迷药扑到她的脸上,晃神间,她的膝盖被皇后狠狠踢中,整个人被压在地上。

&ep;&ep;凑到她的耳边,皇后的手怜惜的握住她的手腕,忽然在她手腕那一圈红痕上猛地按了下去,森寒道:“谁说你没有湘域血脉,不能救尧儿的命?你作为引毒人,能顺利将蛊毒传到钟凌寒的身上,自然也可以做尧儿的续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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