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谢洛笙有片刻的失神,看着上面的字,呼吸安静下来。

&ep;&ep;事实和她猜想的差不多,皇帝近日来动作频频,京郊不断出现边境的将士,远在岐山的山匪也开始蠢蠢欲动,第一楼附近被多人看管,皇帝显然在削弱钟凌寒的势力,想造成围困之势。

&ep;&ep;皇帝的行动不单单引起她的警觉,钟凌寒同样发现,只是他看的比她更远更深,所以打算利用大婚,让湘域之人借机进入北祁,同时营造出一心附在大婚上的假象,给皇帝错误的认知,引他入局,爆出他全部的兵力!

&ep;&ep;不破不立,两方人马都已经亮出底牌,如今就看谁更沉得住气!

&ep;&ep;身后缓缓走出一个人,冷冽的气息交杂,他克制着自己,沉默的等她看完信。

&ep;&ep;“离开战场,保我安全?”

&ep;&ep;谢洛笙抿唇,手指微微发颤。

&ep;&ep;指腹落在信件最后一行字上,谢洛笙神色苍白。

&ep;&ep;她想起肩膀上受的那一剑。

&ep;&ep;刺客的剑插入她的肩膀,那深入皮肉的寒意让她浑身发冷,但那处的伤……在离开京城的当日,就已经痊愈!

&ep;&ep;他利用她被刺伤的事,借机将她带去安全之地,又利用她真实痛苦的神情进一步引皇帝入局,同时,又调动内息替她治伤。

&ep;&ep;大战在即,他用了半身内息治她的肩膀……这算什么?

&ep;&ep;信里除了告诉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之外,更多的是让她保证自己的安全。

&ep;&ep;唇角扯了扯,轻声道:“你终究,还是剥夺我和你并肩的权利。”

&ep;&ep;大婚的局,不是一两日就可以部署好,在她等待成亲的那九日,他有无数次的机会可以亲口告诉她,但是直到最后一日,他方才写了一封信,悄悄放置她的床下。

&ep;&ep;他在想什么,她大概猜的到。

&ep;&ep;“我终于知道,寒松为何那日那般震惊。”

&ep;&ep;谢洛笙眼底溢出自嘲。

&ep;&ep;他们以为她看见了这封信,他们以为……她知情。

&ep;&ep;但……

&ep;&ep;她没看见这封信!

&ep;&ep;这个男人,以他的聪明,单纯透过她的态度和神情,应该能猜出来。

&ep;&ep;但他没有解释,任由她悲愤至极,羞辱至极,愤然离开。

&ep;&ep;“你想推开我,想自己一个人承受所有危险。”

&ep;&ep;谢洛笙垂下手,双目无神的看着黑洞洞的前方,“那是我的大婚,你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将它毁了。”

&ep;&ep;“那日睡梦中,我听见有人说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别怪他……他说,他爱我。”

&ep;&ep;谢洛笙缓缓转过身,看向如妖一般的男人,轻声道:“是你吗?”

&ep;&ep;“从一开始,你就打算自己独自去做,做好了瞒着我的准备,是不是?”

&ep;&ep;那时候的他,已经决定好大婚造反,他抱着她,什么都没说。

&ep;&ep;风声响起,吹起钟凌寒黑色的衣袍,他的双眸仿若万丈深渊,黑不见底。

&ep;&ep;瞬间,他身体僵硬。

&ep;&ep;良久,薄唇张开,“是。”

&ep;&ep;谢洛笙喉咙溢出血腥味,前几日浑身没有力气,如今只觉得熊熊烈火在心口燃烧,也没有最初的痛恨,却莫名的发疼。

&ep;&ep;钟凌寒眼角发红,眸底掠过几分挣扎。

&ep;&ep;谢洛笙看着他,轻轻问道:“那如今,你来寻我又做什么呢?”

&ep;&ep;“既然做了决定,便继续做到底。但钟凌寒,我谢洛笙不是一个物品,不是你把我安置在这里我就会一直不动,你做你的事,我自然也有我的去处。”

&ep;&ep;“你的想法我了解了,造反的事你给我写了信通知过我,我也知道了……”

&ep;&ep;谢洛笙深吸口气,再抬眸,目光寂静无声,“雪山之颠,你答应过我,绝不会将我推开,任由自己陷入危险,其后你也多次做过允诺,会和我并肩而立,可你……违背了诺言。”

&ep;&ep;谢洛笙喉咙发哽,调整了许久,一字一句道:“战事未停,王爷快回去吧。你我之间,已经两清,你救我家人,我收回不共戴天的话……今生,两不相欠!”

&ep;&ep;说罢,顶着心头剧烈的疼痛,谢洛笙转身便走。

&ep;&ep;眼前涌起暴戾,黑色的影子一闪而过,下一刻,她的胳膊被人握住,猛烈的气息扑来,黑袍与她的婚服交织,人被狠狠按在薄凉的怀里。

&ep;&ep;“两不相欠?这话,我不认!”

&ep;&ep;他还欠她盛世婚礼,欠她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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