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夜色越发浓郁,谢洛笙静静地看着在床榻上闭眼的男人,伸出手,指腹擦过他的脸颊,眼底溢出心疼。

&ep;&ep;几日不见,他已经瘦成这般模样!

&ep;&ep;窗外的风吹进来,钟凌寒如墨一般的发丝散开,苍白的面色如同透明的水晶,让人心颤。

&ep;&ep;视线落在他的脸上,那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涸,结了一道浅浅的疤。

&ep;&ep;关了窗户,拿起床头的金创药,谢洛笙的手伸向他的衣袍,一点点的褪了下来。

&ep;&ep;霎时,血腥味扑鼻。

&ep;&ep;“别看。”

&ep;&ep;一只手忽然遮住她的眼睛,声线幽冷。

&ep;&ep;谢洛笙拿开他的手,敛去眸子里的湿气,彻底将他的里衣拽开。

&ep;&ep;满目狰狞!

&ep;&ep;他身上的伤,远比她想象的要厉害!

&ep;&ep;“你好好休息,我给你上药。”

&ep;&ep;毛巾沾了温水擦在他的伤口上,谢洛笙的呼吸都在颤抖。

&ep;&ep;钟凌寒盯着她,眼里忽然掠过一丝痛苦,脸上的柔情刹那变的冷淡,扼住她的手腕,声音冰凉的没有一丝温度。

&ep;&ep;“本王冒着危险赶过来,是为让你安心睡觉,不是顶着疲惫来伺候我!”

&ep;&ep;谢洛笙的手僵在空中,怔怔的朝他看过去。

&ep;&ep;他的眉宇间满是不耐,脸上是久违的霸道冷冽。

&ep;&ep;他——毒发了?

&ep;&ep;什么时候!

&ep;&ep;她为什么没发现!

&ep;&ep;他竟然一直忍着毒发的痛苦,直到现在!

&ep;&ep;“你在想什么?”

&ep;&ep;忽然,他掐着她的腰猛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ep;&ep;被她掀开的衣袍落在地上,白玉般无瑕的胸肌在她眼前晃过,墨发凉凉的垂在她的额头,如妖的男人全身散发着诡异的幽冷,低垂着头打量着她的脸。

&ep;&ep;俯下身,贴住她的耳尖,吐气:“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ep;&ep;谢洛笙浑身一颤,被扼住情感的他没了理性,比平日更加邪气。

&ep;&ep;他的吻从耳边一直往下落,落在脖间,咬了上去。

&ep;&ep;谢洛笙紧紧抓住身下的床单,颤声问道:“我要怎么做,你才会舒服点?”

&ep;&ep;他的动作骤停,瞳孔赫然变的幽深,漆黑如夜。

&ep;&ep;“什么都别做,就在我身边。”

&ep;&ep;做个乖娃娃!

&ep;&ep;恶劣的话就在他的喉咙,但是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ep;&ep;钟凌寒顿时气恼,神情恢复了些许清明,提起被子蒙住她的脸,随即起身,冷声道:“我看着你睡!”

&ep;&ep;盯着她睡觉,这像是他的执念!

&ep;&ep;谢洛笙声音都在发哑,“好。”

&ep;&ep;这个男人,哪怕毒发,感情变的淡漠,骨子里依旧在替她着想!

&ep;&ep;让她睡觉……他竟然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念头!

&ep;&ep;谢洛笙心里被一股酸涩又温柔的感受包裹,坤宁宫那些嬷嬷和侍女说的话在耳边回荡,他身上的毒……比之胎生之毒更狠!

&ep;&ep;“你……”

&ep;&ep;谢洛笙呼吸顿了一下,在他的注视下闭上眼,轻声道:“这皇宫,你尽量别再踏足。”

&ep;&ep;他身上的毒,在湘域都不曾发作,到了皇宫却发作的这么厉害,难道……

&ep;&ep;“坤宁宫那些嬷嬷和侍女说,你身上的毒需要引毒人全身的血来解,我会找到那个引毒人是谁!”

&ep;&ep;她想睁开眼和他说话,钟凌寒却径直点了她的穴道。

&ep;&ep;模糊间,她依稀听到钟凌寒冷幽幽的话语,“不必,我愿意为你死。”

&ep;&ep;身侧躺下一个重量,昏睡前她分明感受到他按住了她的腰,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像是在守着什么重要的珍宝,无比霸道。

&ep;&ep;为她死?

&ep;&ep;他在说什么?

&ep;&ep;谢洛笙的眼皮越来越沉,最终什么都想不明白,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ep;&ep;夜里的风越发喧嚣,钟凌寒拥着她,额头满是汗。

&ep;&ep;“王爷。”

&ep;&ep;寒松察觉不对劲,在窗外守着。

&ep;&ep;钟凌寒疲倦的应了一声,冷声道:“再等会。”

&ep;&ep;一个时辰后,慈宁宫走出三个人,高公公诧异的看着那几个人影,见他们向自己抱拳道谢,惊了惊,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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