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黄昏将至,天边被晚霞染出血一般的颜色,谢洛笙朝窗外看,夕阳的余晖落下,整个慈宁宫乃至皇宫都沉浸在一片诡异的祥和里。

&ep;&ep;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在养心殿足足汇报了两个时辰,太后身子熬不住被哄着歇息了,谢洛笙坐在案桌上练字,墨汁渲出一个又一个的点,无比冷寂。

&ep;&ep;高公公犹豫的朝她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替她关上门。

&ep;&ep;“小姐!”

&ep;&ep;慈宁宫外,响起着急的声音。

&ep;&ep;只见知夏匆匆忙忙赶过来,向给她带路的羽嬷嬷道谢,来不及擦掉额前的汗珠,走到谢洛笙身边低声道:“小姐,奴婢按照吩咐都做好了!”

&ep;&ep;谢洛笙没想过她会进宫,脸上露出诧异。

&ep;&ep;“宫里也并不安全,奴婢求了羽嬷嬷让奴婢进来陪您!”

&ep;&ep;知夏一脸认真,仿佛只要谢洛笙赶她走,她能立刻血溅当场!

&ep;&ep;谢洛笙知道她和知秋的忠心,握紧她的手,露出一抹笑。

&ep;&ep;一叠纸捏在手上,上面盖着谢荣的血印。

&ep;&ep;这是和离书和一份断绝父子,父女关系的断绝书!

&ep;&ep;“让我们去看看父亲和大伯如何了!”

&ep;&ep;谢洛笙起身,向高公公示意,迈步朝养心殿走去。

&ep;&ep;最后的残阳消失,宫女将灯笼点上,洪公公捧着圣旨从养心殿出来,语气高昂。

&ep;&ep;“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谢正,谢荣两兄弟贪污纳垢,祸害百姓,买卖官职把控科举,意图操纵朝堂实乃大罪!今按北祁律法,判处二人鞭笞五十,游街示众,所有家产充公,其亲眷同族百年不得参加科举,流放西北永世不得回京!钦此!”

&ep;&ep;一夜之间,谢府彻底落败!

&ep;&ep;大理寺的捕快压着谢正和谢荣从养心殿出来,谢正“噗通”跪在地上,脸色惨白,眼睛四处找寻着一个人,哽咽道:“乐潼你在哪?父亲刚回京!刚回京啊!”

&ep;&ep;谢正跪在地上痛哭流涕,谢荣站在他身旁冷笑,“是啊,刚回京,这又要流放!这次,可没人再能救你!”

&ep;&ep;忽然,谢荣推开捕快朝谢正扑了过去,一拳拳砸在他的脸上,怒吼道:“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枉费我叫你一声大哥!”

&ep;&ep;“你如此害我,也不怕遭天谴!”

&ep;&ep;谢正本就瘦小些,被谢荣压在身上打得毫无招架之力,痛苦的哀嚎,怒喝道:“本官说的都是实话可没有诬陷你!买卖官职,把控科举,这可都是你实打实干过的事!”

&ep;&ep;可是这些事在算罪责的时候,因为他们是亲兄弟,算在了两个人的头上!

&ep;&ep;谢正不甘心,双眼喷火,狠狠朝谢荣踹过去。

&ep;&ep;养心殿外所有人都看着这一出闹剧,没有一个人想要阻止。

&ep;&ep;深宫内苑的生活实在太枯燥,这两个人打一架,他们半个月的谈资就有了!

&ep;&ep;谢洛笙远远地站在那,看着谢荣和谢正互殴,两个人的脸上扭曲的神情逐渐和前世高高在上的看着她笑话的神情重叠。

&ep;&ep;谢府这些极度自私又重名声利益的人,终究自取灭亡!

&ep;&ep;“好了!你们别打了!荣儿,还不快住手!”

&ep;&ep;宫门口,走来一个踉跄的身影。

&ep;&ep;谢洛笙看过去,呼吸沉了沉。

&ep;&ep;祖母——终究还是没忍住!

&ep;&ep;“啪!”

&ep;&ep;谢老夫人一巴掌打在谢荣的脸上,转头焦急的扶住谢正,双手颤抖的抚摸着谢荣红肿的脸,眼泪唰的往下流。

&ep;&ep;“你们两个是亲兄弟!何至于此啊!”

&ep;&ep;谢荣受了谢老夫人那一巴掌,怔怔的看着谢老夫人抱着谢正痛哭,忽然全身的怒气都散了,扯了扯唇,“是啊!我们是亲兄弟!母亲,你何至于此啊!”

&ep;&ep;谢老夫人没听明白谢荣的意思,擦干眼泪朝谢荣道:“你大哥有错,你也有错!母亲不说你们不该自相残杀,母亲只恨自己没教好你们让你们犯下这等错事!”

&ep;&ep;“笙儿说的对,你们贪污就该罚!谢府的财产亏空便空了吧,母亲身上还有点钱,变卖了给你们路上用,我们这一大家子也不至于活不下去!”

&ep;&ep;谢荣脸上的阴霾散了一些,吐了一口血,满怀希冀的问道:“大哥被流放蕲州,我被流放甘齐,虽说都在西北却相隔甚远。母亲,你打算和谁一起走?”

&ep;&ep;谢老夫人愣住,“你们竟不在一处?”

&ep;&ep;左右看看,谢老夫人狠了狠心,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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