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皇帝的话刚刚落下,只见一道黑影冲入瘴气。

&ep;&ep;谢洛笙看见兰贵妃的衣角,伸手去抓,整个人却被另一只手拉出去。

&ep;&ep;“你不要命了!瘴气待久了,你会神智不清,甚至死!”

&ep;&ep;金惜醉嗷嗷叫唤,脸上满是汗。

&ep;&ep;钱长枫赶过来,听着马车疾驰的声音,皱眉道:“她已经跑了!”

&ep;&ep;兰贵妃其他的事不行,逃跑速度却一等一的快!

&ep;&ep;谢洛笙点头,脸上满是寒霜。

&ep;&ep;计中计,连环计!

&ep;&ep;这是兰贵妃给她的答案!

&ep;&ep;当年参与宏德太子一案的人,不止一个!

&ep;&ep;那么陛下……会不会参与其中?!

&ep;&ep;谢洛笙回头,正对上皇帝投来的视线。

&ep;&ep;他的嘴里吐着血,眉宇间却涌动着疯狂的杀气!

&ep;&ep;“钱长枫,金惜醉,你们不该伪造那封信。”

&ep;&ep;陛下,显然知道了杀钟锦潇的人是她!

&ep;&ep;金惜醉痴笑,“嘁”了一声,满不在乎道:“你当真以为我们为你伪造信件,怎么这么自恋!我们那是为了让我们贤能的陛下不要太难过!”

&ep;&ep;“一个背弃京都舍弃亲情,不忠不孝不义的儿子知错畏罪自杀,总好过被一个女人砍了这么没面子的好!”

&ep;&ep;金惜醉说的轻巧,谢洛笙唇角弯了弯,按着他的肩膀,低声道:“总之,谢了!”

&ep;&ep;没了兰贵妃和三皇子,云峰众人师出无名只能投降。

&ep;&ep;包括风葛在内的三十六郡王跪在地上,接受着皇帝的震怒。

&ep;&ep;最终,他们留了一条命,保留郡王身份,却失去了兵权。

&ep;&ep;自云峰第一位郡王陪高祖皇帝打来北祈江山,驻扎云峰得来的独立兵权,终于被剥夺,回到了皇帝的手里!

&ep;&ep;云峰众郡王面色不甘,但在林家军的震慑下,只能咽下了不满。

&ep;&ep;深夜,谢洛笙站在皇帝所在的驿站门前,静静地跪了下去。

&ep;&ep;“罪女谢洛笙,请罪!”

&ep;&ep;她的身后缓缓走来两个人,谢洛笙拧眉,朝他们摇头。

&ep;&ep;这件事她已经打算揽去所有罪责,绝不会牵扯到他们!

&ep;&ep;钱长枫和金惜醉朝她笑了笑,“这件事我们也有份,我们两个男子汉大丈夫,做了就认,岂能让你一个人受罪!”

&ep;&ep;说罢,一左一右跪在她身侧。

&ep;&ep;“罪臣钱长枫,金惜醉向陛下请罪!”

&ep;&ep;夜色里,陛下所在的房间门迟迟未开,四处弥漫着森寒。

&ep;&ep;谢洛笙三人笔直的跪在那,一动不得。

&ep;&ep;过了许久,前面有了动静──房门终于开了!

&ep;&ep;钟楚尧一脸阴鸷的从房里出来,望着面前跪着的三人,冷声道:“父皇让你们进去。”

&ep;&ep;屋内,皇帝正襟危坐,洪公公小心翼翼的伺候皇帝喝药,没有人说话,压抑的厉害。

&ep;&ep;谢洛笙恭敬的行礼,“罪女参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ep;&ep;钱长枫和金惜醉跪下,刚要说话,被皇帝制止。

&ep;&ep;“朕识人不清,放任兰贵妃教坏了潇儿。身为皇子,他贪污受贿,至百姓性命于不顾,欺辱大臣之女,勾结云峰霍乱百姓自甘堕落,如今他能认到罪行,写下认罪书自尽,此乃他唯一做对之事!”

&ep;&ep;“两位爱卿救回朕皇儿尸身,又拿出这封信揭露他欺瞒云峰之事,平息暴乱,记大功,待回京后论功行赏!”

&ep;&ep;皇帝声音哑的厉害,神情却平静。

&ep;&ep;“这封信既然提到朝中有人挑拨,朕便将此事交给你们二人,查出那人是谁,朕定会发落!”

&ep;&ep;一句话,定了钟锦潇之死乃自杀,又给钱长枫和金惜醉放权,谢洛笙松了口气。

&ep;&ep;皇帝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钱长枫,神色暖了些许,摆摆手,让他们退下。

&ep;&ep;房门开着,金惜醉示意谢洛笙走。

&ep;&ep;谢洛笙朝他们摇头,目送他们离开。

&ep;&ep;钟锦潇一开始打出的清君侧本就是假,云峰人谋反是真,那封信是给云峰人投降的台阶,也保全他们先祖荣耀。

&ep;&ep;若揭开那封信是假的,只怕又会引起骚乱!

&ep;&ep;这亏,皇帝必须吃下!

&ep;&ep;钱长枫二人已保住,但她……还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