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林沐阳,你在做什么!”

&ep;&ep;谢洛笙眼角染上几分猩红,伸手握住林沐阳伸来的兵刃,掌心殷红的鲜血砸到地上,如黄泉路上的彼岸花一般渲开。

&ep;&ep;林沐阳惊了惊,恨铁不成钢道:“笙儿!你还要执迷不悟到什么时候!”

&ep;&ep;下一刻,林沐阳的冷锐的声音响彻整个屋子,“你当湘域为什么要长安王领兵?还愿意放弃攻打北歧?”

&ep;&ep;“因为他的身上有一半湘域血统,他的母亲是湘域圣女——南宫宸!”

&ep;&ep;刹那,全场寂静。

&ep;&ep;谢洛笙呼吸骤停,脸上阴沉,掌心凝聚的内息顿时杀气弥漫,不可思议的看着林沐阳。

&ep;&ep;这——就是他去湘域的原因!

&ep;&ep;钟楚尧让他去湘域,就是为了调查钟凌寒的身世!

&ep;&ep;皇帝和外祖他们费尽心思瞒下的秘密,就这么——被林沐阳戳破了!

&ep;&ep;这瞬间,谢洛笙只觉有一张巨网正一点点的朝他们压下,眼前的画面冰冷刺骨,钟楚尧从湘域动乱让钟凌寒去湘域开始,就已经算计好一切,提前让林沐阳去湘域调查钟凌寒的身世,正是他此刻击垮钟凌寒最大的利器!

&ep;&ep;钟楚尧要顺理成章的夺走钟凌寒的战功,并让钟凌寒和动荡的湘域混在一起成为北歧的叛徒,从而削弱钟凌寒在朝中的影响力!

&ep;&ep;这一步一步,环环相扣,钟楚尧——不愧是皇后一手教出来的好儿子!

&ep;&ep;“长安王是......那位夫人的孩子?”

&ep;&ep;“这怎么可能!”

&ep;&ep;百官震惊的倒吸口凉气,窃窃私语。

&ep;&ep;钟凌寒一双凤眼赫然变的幽深,漆黑的眼底涌出暗云,卷着疯狂的漩涡。

&ep;&ep;皇帝赫然起身,双目直直的看向钟楚尧,脸上再没有看戏的神情。

&ep;&ep;“你,你说什么?”

&ep;&ep;太后踉跄的从椅子上站起来,紧紧握住羽嬷嬷的手,拨开碍事的钟楚尧,颤抖着声音问道:“你说寒儿的娘,是,是谁?”

&ep;&ep;再多一个字,太后的眼泪就要涌下来。

&ep;&ep;林沐阳不懂太后为何是这样的神情,厉声道:“我找到当年在东宫守着的接生婆,她们都是湘域人!”

&ep;&ep;“据他们所说,宏德太子身边那位舞姬,就是残害皇后的妖女南宫宸!”

&ep;&ep;林沐阳憎恶的瞪着钟凌寒,喉咙里还有话没出口,赫然眼前一道红光,手中的长剑被硬生生抽走,谢洛笙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

&ep;&ep;“南宫夫人不是妖女!”

&ep;&ep;这一掌,谢洛笙用足了力气。

&ep;&ep;内息从她的掌心裂出,狂风四起,劈碎了听他们身后的木桌。

&ep;&ep;皇帝眉间划过寒气,转瞬即逝。

&ep;&ep;钟楚尧猛然呵斥,“父皇面前,沙湖县主岂敢放肆!”

&ep;&ep;“笙儿!你真是被那湘域细作迷了心智!”

&ep;&ep;林沐阳剑眉上挑,任由脸上的巴掌印变红。

&ep;&ep;银色的铠甲在屋内冒出寒光,林沐阳不想再和谢洛笙多说什么,跪在地上,恳切道:“陛下!长安王和湘域关系匪浅,此次湘域无故动荡定和长安王逃不开干系!”

&ep;&ep;“微臣恳请陛下羁押长安王,微臣愿领兵和湘域死战!”

&ep;&ep;林沐阳声音落下,迟迟不见皇帝的回音,皱了皱眉,从袖子中拿出白玉牌来,“这上面刻着湘域圣女的小象,微臣已经和东宫逃跑的接生婆确定过,长安王的母亲就是她!”

&ep;&ep;一股内息击中林沐阳的手腕,那白玉牌掉落在地上。

&ep;&ep;所有人低头看去,白玉牌笼罩在夕阳下泛着淡淡的柔光,那上面刻着的女子正笑着,明媚生辉,清新素雅。

&ep;&ep;钟凌寒静静地看着,整个身子隐匿在黑影中,难辨情绪。

&ep;&ep;“宸儿!”

&ep;&ep;太后忽然哀泣,文武百官浑身一怔,纷纷跪下。

&ep;&ep;谢洛笙从地上拾起白玉牌,红着眼看着林沐阳,咬牙道:“林沐阳,你太让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