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谢洛笙站直,闭上眼,陡然有些晕眩。

&ep;&ep;“我已不是我,却又还是我。钱兄梦中所见,并不带多少感情,然而对我而言,桩桩件件都是血泪!”

&ep;&ep;她的声音在发颤,钱长枫赫然面色惨白。

&ep;&ep;她虽没有直言,但其中的意思已经显而易见!

&ep;&ep;“你......”

&ep;&ep;他没有办法相信这件事!

&ep;&ep;双目看着和梦中决然不同的谢洛笙,他的眸子定了下来。

&ep;&ep;但他好像......不得不信!

&ep;&ep;“你不必那样看我,如今,已经和你的梦大不相同了,不是吗?”

&ep;&ep;谢洛笙的指甲掐入掌心,痛意让她清醒许多,渐渐找回理智和声音,任由心头澎湃。

&ep;&ep;钱长枫略微思忖,豁然开朗。

&ep;&ep;他终于知道为何眼前之人和他在京城中听说的形象判若两人!

&ep;&ep;一个无脑蠢顿的谢府草包小姐,一跃成为有胆有识,能文善武敢和西疆少城主对战,又深受淮西灾民爱戴的沙湖县主!

&ep;&ep;若她经历了梦中那些,有如今的改变,理所应当!

&ep;&ep;而那些害她的人......

&ep;&ep;钱长枫略微回头,看向钟锦潇的方向,满面寒霜。

&ep;&ep;他们该付出代价!

&ep;&ep;“我本以为我的那些梦都是虚幻,如今看来,却是上天送我的礼物。”

&ep;&ep;钱长枫苦笑。

&ep;&ep;他何德何能,竟能感受到前世之事?

&ep;&ep;前世......应当可以这样称谓梦中那些场景!

&ep;&ep;谢洛笙得到了准确的回答,从最初的诡异渐渐变的愉悦,不可思议的看着钱长枫,哑声问道:“你何时做那样的梦?”

&ep;&ep;她没想到,这世上竟然还有人和她一样记得前世的事!

&ep;&ep;哪怕钱长枫只是梦见,也已经让她足够震撼!

&ep;&ep;钱长枫抬了抬手腕,答道:“一年前我随母亲在寺庙礼佛,不小心伤了手腕,那时天色大变,突如其来的暴雨让原本明亮的天变得仿佛黑夜,我的眼前出现嘈杂的场景,一时不慎晕了过去。”

&ep;&ep;“从那日起,我便断断续续梦见那些画面。起初醒来只有模糊记忆,后来便记的越来越清晰,每天大概只梦见两三个场景,直至大前夜,我梦见了王妃......”

&ep;&ep;钱长枫话头顿住,脸上露出歉意,“一时失言,还请谢小姐原谅。”

&ep;&ep;谢洛笙摇摇头,听懂了钱长枫隐藏的意思,轻笑道:“你梦见......我死了,是吗?”

&ep;&ep;一场梦若要结束,必定以梦中主角生命的结束为终止。

&ep;&ep;钱长枫郑重的点头,望着谢洛笙明亮的双目,心底对梦中那个倒在血泊中女人的惋惜稍稍缓解,“自梦见......那一幕后,我便睡的极其安稳,已经连着数日都不再有那些画面。”

&ep;&ep;自是他已经习惯了在梦中看那些事,这几日反倒让他心底空落落的!

&ep;&ep;谢洛笙点头,联想起钱长枫说的时间,隐隐有些激动。

&ep;&ep;一年前,正是她重生回来的日子!

&ep;&ep;钱长枫梦见那些事,或许和她有关!

&ep;&ep;不过,现在不是探寻这件事的时候!

&ep;&ep;“难怪,钱兄第一次见我便展露了善意,以我对你的了解,说服你协助长安王不该那么顺利才是!”

&ep;&ep;结合了这些,谢洛笙终于对以前的一些事有了解释。

&ep;&ep;钱长枫脸上阴霾散开,温和的笑了,“那时我并未梦见多少,对谢小姐也只是隐隐有些熟悉罢了。我愿帮助长安王,只因他值得!”

&ep;&ep;也因,他会是一个明君!

&ep;&ep;这句话他没有说,但他和谢洛笙都知道,钟凌寒必定会走上那个高位!

&ep;&ep;“谢小姐,你选择了和梦中完全不同的路,此路风险更甚,日后......会后悔吗?”

&ep;&ep;钱长枫终究忍不住,问了出来。

&ep;&ep;梦中她是淮安王妃,三皇子的结发妻子,而如今她亲手断了和三皇子的缘分,却和梦中的敌人长安王有了感情。

&ep;&ep;这一切已经和梦中不一样,她的结局谁也不知会如何,会不会有一日她也会后悔今日的选择?

&ep;&ep;谢洛笙听到这话,低低的笑了出来。

&ep;&ep;擦掉眼角的泪光,谢洛笙目光格外坚定,按着手腕上的血玉,唇角弯了弯,轻声道:“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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