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夜里的东宫灯火通明。

&ep;&ep;钟楚尧捏着谢歆甜遗留下的手帕,回忆起谢歆甜那张哭的梨花带雨的脸。

&ep;&ep;“这女人,难道是水做的不成?”

&ep;&ep;这么爱哭!

&ep;&ep;闭上眼,他的梦里竟出现了谢歆甜的脸。

&ep;&ep;与此同时,谢歆甜把自己关在房里,谁都不给进!

&ep;&ep;头埋在被子里,谢歆甜满脑子都充斥着钟楚尧居高临下的模样,以及那句羞辱至极的话——“脱衣!”

&ep;&ep;他让她在东宫大门前脱衣!

&ep;&ep;他的手仿佛开水一般滚烫,牢牢地握着她的胳膊将她抵在墙上。

&ep;&ep;那时的气息灼热的要把她融化,陌生的感觉传遍全身,她恐惧的瑟瑟发抖。

&ep;&ep;就在那时,他粗暴的扯开了她的衣服,狠狠吻了她。

&ep;&ep;他说:“想伺候本殿的女人多到数不清,你只是小小谢府的女儿,凭这姿色,以及现在僵的仿佛死鱼一样的身子,就想上本殿的床?”

&ep;&ep;“回去和春楼的姑娘好好学学怎么伺候男人,等什么时候腰软了,能让本殿舒服了,再来!”

&ep;&ep;他居然......那么羞辱她!

&ep;&ep;谢歆甜的头埋在被子里哭的声嘶力竭。

&ep;&ep;她究竟有多蠢,又有多不要脸,竟然做出今日这样的事情!

&ep;&ep;她害了自己不要紧,万一这件事被传的沸沸扬扬,对谢府的声誉对大姐的名声都会有损!

&ep;&ep;手紧了紧,谢歆甜站起来从衣柜翻出一条白绫,咬了咬牙,红着眼丢上横梁。

&ep;&ep;事到如今,她只有——以死谢罪!

&ep;&ep;“嘭!”

&ep;&ep;谢歆甜刚系好白绫,窗外传来声音。

&ep;&ep;“谁!”

&ep;&ep;一声惊叫,谢歆甜仓皇的拿起桌上的茶杯高高举起。

&ep;&ep;推开窗,只见丁香和田雅芝站在一处,正在争吵。

&ep;&ep;“丁香?”

&ep;&ep;谢歆甜走出去,打断了她们的僵持。

&ep;&ep;“跟着沙湖县主,你最终只是一个丫鬟,你若答应,立刻飞上枝头做凤凰,何乐而不为?”

&ep;&ep;田雅芝见谢歆甜出来,压低声音说了这样一句话,朝谢歆甜关怀了两句,笑着走了。

&ep;&ep;丁香耸着肩膀哭的厉害,谢歆甜红着眼扶住她,问道:“这是怎么了?”

&ep;&ep;丁香摇头,哽咽道:“大夫人想让奴婢去大房伺候,奴婢不愿意!三小姐,您能不能帮奴婢和小姐说说,别让奴婢走!”

&ep;&ep;谢歆甜奇怪的看着她,“你自小照顾大姐,感情非同一般,大姐怎么会让你走?”

&ep;&ep;丁香低下头,嘴巴动了动,啜泣道:“小姐身边已经有了更有用的知夏和知秋,以前那些看不起小姐的人也前赴后继的想过来伺候小姐,奴婢实在....害怕!”

&ep;&ep;“你不用怕!大姐不是会抛弃你的人!”

&ep;&ep;谢歆甜拍拍她的后背,小心的擦去丁香脸上的泪水,“大姐以前受过那么多委屈,都是你陪在身边......”

&ep;&ep;说着,谢歆甜忽然停了话音。

&ep;&ep;是啊,大姐曾受过那么多委屈,吃着发霉的饭菜,被冯姨娘和二姐欺负,被祖母误解,被父亲不喜,甚至因为三皇子在外名声也不好,被所有人称之为废物,草包。

&ep;&ep;可是,大姐熬过来了!

&ep;&ep;她凭自己的实力,一步步让所有人改观,现在谁都要恭恭敬敬叫她一声沙湖县主!

&ep;&ep;大姐经历过那么多都熬过来了,她只是受了这一次委屈,又算什么?

&ep;&ep;“我不能死,要是死了,岂不是一点作用都没有?”

&ep;&ep;谢歆甜低声开口,心里的郁结忽然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