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钟凌寒神情动了动,幽幽问道:“怎么说。”

&ep;&ep;谢洛笙回忆着兰贵妃从钟锦潇被抓到现在的所有表现,抿唇道:“钟锦潇被抓,兰贵妃本该紧张万分,无比悲切才是。”

&ep;&ep;“但她的表现太过平静,哪怕是求情也只是敷衍的说了几句,甚至最后还请求陛下赐钟锦潇流放!”

&ep;&ep;“她或许,另有所谋!”

&ep;&ep;一个被贬为庶民的皇子流放,这等于彻底夺了钟锦潇在京城中的地位。

&ep;&ep;兰贵妃不是将北歧国运和百姓安康放在第一位的人,她替钟锦潇做的这个决定,让人不得不多想!

&ep;&ep;她究竟想做什么?

&ep;&ep;钟锦潇薄唇扬起靡艳的弧度,慵懒的靠在柱子旁,把玩着她的指尖,漫不经心道:“笙儿真聪明。”

&ep;&ep;敷衍的夸赞传过来,谢洛笙眼角抽了抽。

&ep;&ep;收回自己的手,强行忍住踢他的冲动,沉声道:“好不容易把他扳倒,要盯紧他才行,不能再生事端!”

&ep;&ep;今日百官看着面色无异,实际上到了明日,将会掀起腥风血雨!

&ep;&ep;朝堂之上,没有钟锦潇和钟凌寒相抗,将会出现钟凌寒一人独大的局面!

&ep;&ep;届时...对他调查宏德太子的冤案必有好处!

&ep;&ep;只是,陛下也必定会对他忌惮三分!

&ep;&ep;黑色的影子将她罩住,钟凌寒靠过来,蹭了蹭她的脖子,幽幽开口,“寒松一直跟着,不会出差错。”

&ep;&ep;“夫人放心,夫君心里有数。”

&ep;&ep;钟凌寒邪气的在她耳垂边吹了一口热气,惊的浑身发麻,脸颊滚烫。

&ep;&ep;谢洛笙默不作声的向旁边靠了靠,心下安定。

&ep;&ep;既然钟凌寒已经注意到兰贵妃,自然无需她再操心。

&ep;&ep;端起装着琼浆的盘子,小心的饮了一口,酒香扑鼻,刹那充斥整个口腔。

&ep;&ep;“谢小姐。”

&ep;&ep;花夫人端着酒杯朝她笑。

&ep;&ep;谢洛笙颔首,端起酒杯遥遥的相敬。

&ep;&ep;花夫人和她一同饮下琼浆,在其他人都看不见的时候指了指一脸沉闷的陈范宁。

&ep;&ep;陈大人有话要和她说?

&ep;&ep;谢洛笙诧异的看过去,陈范宁朝她看了一眼,手指沾着水在地上写了一个字:防。

&ep;&ep;防?

&ep;&ep;防谁?

&ep;&ep;谢洛笙顺着陈范宁的视线看过去,对面南宫穆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旁若无人的和西疆人划拳。

&ep;&ep;防南宫穆?

&ep;&ep;“这西疆少城主可真沉得住气。”

&ep;&ep;林沐阳的声音忽然响起,所有人齐齐朝他看去。

&ep;&ep;南宫穆睁开眼,恶劣的瞪着他。

&ep;&ep;林沐阳却也不怕,笑着擦了一把脸,单手撑着下巴,靠在腿上,冷笑道:“听说今日宫宴本来是替西疆的极为接风,但现在显然已经被我林家夺了风头,而林家又是镇压西疆有功的奖臣...西疆少城主,你怎么还坐的住?”

&ep;&ep;林沐阳的这番话,正是陈范宁的心里话!

&ep;&ep;谢洛笙懂了,看向南宫穆的视线顿时不善。

&ep;&ep;南宫穆能破坏西宫门又私自出宫显然不是守礼的人,如今宫宴的主人公已经变了,按照他的性子早该走了!

&ep;&ep;他到现在还在这坐着......除了碍于礼节必须撑到宫宴结束之外,还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他有所图!

&ep;&ep;西疆人来北歧已经整整三日,却丝毫没有透露他们来北歧的目的!

&ep;&ep;起先她以为南宫穆是为报复钟凌寒求娶她而来,但南宫穆对娶她这件事很快放过,显然娶她并不是主要目的!

&ep;&ep;他来北歧,究竟想做什么?

&ep;&ep;“嘭!”

&ep;&ep;南宫穆从地上一跃而起,砸下手里的酒杯,歪着头环视四周,笑眯眯道:“这么久,你们北歧终于有人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