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姜嬷嬷急匆匆进来,为难的看了一眼谢洛笙,低着头道:“陛下说容他想想,暂时将谢乐潼关押。”

&ep;&ep;慈宁宫气氛骤冷,谢洛笙垂下眼眸,抿紧唇。

&ep;&ep;太后一遍又一遍的摸着她的头发,忽然绷不住站了起来,呵斥道:“买凶杀妹的事都能做出来,这样的女子陛下竟狠不下心?”

&ep;&ep;“啪!”

&ep;&ep;茶盏被太后摔在地上,姜嬷嬷慌张的跪下,满脸惊愕。

&ep;&ep;太后.....很少这样发脾气!

&ep;&ep;谢洛笙同样愣住,连忙抱住太后的胳膊,压下翻滚的情绪,亲昵道:“太后莫气,堂姐毕竟在宫中长大,陛下有顾虑很正常。”

&ep;&ep;太后圆圆的腮帮子鼓的老大,冷笑道:“哀家只怕他又重蹈覆辙!”

&ep;&ep;低下头,太后爱怜的捏她的脸,语气惆怅,“哀家难得又喜欢一个女娃娃,他难道又要让你受委屈?”

&ep;&ep;“身为后宫之主,哀家连个人都护不住!”

&ep;&ep;沉了好几口气,太后紧紧拉着谢洛笙的手心,“你放心,哀家必定给你一个公道!”

&ep;&ep;谢洛笙的心猛地一颤,抬头,看见太后紧绷的脸,像是想到了什么痛苦的往事。

&ep;&ep;“这是谁把太后气着了?麟儿果然和皇祖母心有灵犀,在肚子里催着我来瞧瞧太后。”

&ep;&ep;宫外传来调笑的声音,一下子缓和了气氛。

&ep;&ep;谢洛笙回头,德妃缓步进来,一袭蓝裙镶嵌金丝刻着月季,清贵无比。

&ep;&ep;低下头,谢洛笙屈膝行礼,“臣女参见德妃娘娘。”

&ep;&ep;德妃噙着笑让她起来,亲自弯腰拾起地上茶盏的碎片,“臣妾还是第二次见太后如此大动肝火,沙湖县主好福气!”

&ep;&ep;“臣女不敢。”

&ep;&ep;从德妃手里接过茶盏碎片,眉尖跳了跳。

&ep;&ep;德妃说这是第二次,那第一次......是谁?

&ep;&ep;心里隐隐有一个答案,让她呼吸急速,又不敢提。

&ep;&ep;“哀家发个火,你们闹的跟多大事似的!”

&ep;&ep;太后气呼呼的坐下,让人收拾地上的碎片,嗔怪道:“你来干什么?月份大了可要小心!”

&ep;&ep;德妃温婉一笑,朝谢洛笙伸手,牵着她坐在太后身侧,语气娇憨,“这孩子挂念着太后,臣妾不来就一直动个不停,可不能怪臣妾。”

&ep;&ep;“沙湖县主遇刺的事臣妾也有所耳闻,刑部既然已经判了,陛下想来不会做出糊涂事。”

&ep;&ep;“县主只管安心!”德妃握住她的手用了些力气,指甲在掌心掐出一个印子。

&ep;&ep;默不作声的将手收回来,谢洛笙心知德妃找她有话要说,硬生生陪着。

&ep;&ep;檀香燃尽,太后露出倦意,德妃扶着肚子从椅子上起来,让姜嬷嬷扶太后歇息。

&ep;&ep;“陛下那你时常提点些,别委屈了洛笙丫头...谢家那大丫头,哀家自小看着就不喜欢!”

&ep;&ep;迷迷糊糊的,太后拍着德妃的手嘱咐。

&ep;&ep;德妃一脸笑意,连连应答,等屏风彻底展开,德妃敛了笑带着谢洛笙出去。

&ep;&ep;“这次刺杀你可受伤?”

&ep;&ep;走到御花园,德妃的语气越发冷淡。

&ep;&ep;谢洛笙摇头,“托娘娘洪福,未曾受伤。”

&ep;&ep;倚靠在凉亭下,德妃掐断一朵牡丹,望着上面的尖刺,漫不经心的问道:“除了谢乐潼,长公主府恐怕也参与其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