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看到谢洛笙来,房间内的气压又低了好几分。

&ep;&ep;迈进屋子,谢洛笙朝前看了一眼,谢老夫人脸色惨白,显然刚回神。

&ep;&ep;收下视线,缓缓朝谢老夫人屈膝,“孙女请祖母安。”

&ep;&ep;抬起眼皮,谢老夫人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扯了扯嘴皮,“谢洛笙,你当真是我谢府的好子孙。”

&ep;&ep;顿时,所有人屏住呼吸。

&ep;&ep;桔梗想替谢洛笙说话,被一旁的嬷嬷制止。

&ep;&ep;寂静中,谢洛笙保持着请安的姿势,敛了情绪,木然的抬头,轻声问道:“祖母,当真心里只有堂姐一个孩子吗?”

&ep;&ep;轻到宛如羽毛飘落一般的声音传到耳里,带着说不尽的哀怨和悲戚。

&ep;&ep;谢老夫人闻声一怔,阴沉沉的看着台下一脸平静的孙女,怒道:“你陷害乐潼在前,毁她名声在后,如今更有可能被判流放,你有什么脸说出这样的话?”

&ep;&ep;“乐潼。”

&ep;&ep;谢洛笙淡淡的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轻轻的笑了一声,“祖母唤堂姐从来亲昵,唤我,唤三妹甚至谢文兮都只是高兴时喊一句姐儿。”

&ep;&ep;“说到底,祖母不是心里只有堂姐,而是只有大伯。”

&ep;&ep;一语落下,谢老夫人脸色大变,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呵斥道:“你放肆!”

&ep;&ep;“你害你堂姐不够,现在还要编排你大伯不成?”

&ep;&ep;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屋外站着的黑影,谢洛笙屈膝的弧度更弯了一些,低下头沉声道:“祖母口口声声我陷害堂姐,若真是陷害,刑部为何判刑?”

&ep;&ep;“半月前堂姐逃离谢府躲在长公主处,祖母有没有想过原因?她仗着和郡主交好,三番四次撺掇郡主为难我,祖母又是否替我想过?”

&ep;&ep;喉咙滚出些许干涩,谢洛笙自嘲的笑了,“祖母从来都不问,也从不关心。谢乐潼买凶刺杀已是铁证如山,祖母却依旧坚持是我暗中陷害。”

&ep;&ep;“祖母。”

&ep;&ep;谢洛笙赫然抬头,眼泪晶莹的从眼眶滚下,砸湿了衣裳,“在您质问我之前,您有没有哪怕一瞬想过我有没有被刺客伤到?”

&ep;&ep;“对我,对父亲,您什么时候可以真正的当做一家人?”

&ep;&ep;空气骤然安静,屋外的黑影顿时凝住,风从外面一阵阵的传进来,谢老夫人端着茶的手僵住。

&ep;&ep;过了许久,缓缓放下茶杯,“你父亲是我的儿子,你是我的孙女,难道我把你们当成外人?”

&ep;&ep;谢洛笙垂眸,苦涩一笑。

&ep;&ep;骤然,跪了下去,“祖母若认为谢乐潼无辜,一切都是我暗中陷害,那笙儿无话可说。”

&ep;&ep;“谢乐潼必须流放,我与她的恩怨必须有个了结。但在祖母前面,笙儿认打认罚!”

&ep;&ep;额头磕在地上,殷红一片。

&ep;&ep;谢老夫人惊住,脸上的严肃越发崩塌,呼吸下沉,冷声道:“你在威胁我?”

&ep;&ep;“既然你这么说了,来人,打!”

&ep;&ep;谢老夫人情绪激动,猛地扔下茶杯,愤怒的吼道。

&ep;&ep;“够了!”

&ep;&ep;谢荣的声音忽然响起,门帘掀开,沉闷的进来。

&ep;&ep;“二老爷您不能进去!”

&ep;&ep;屋外丫鬟惊慌的拦他,被谢荣恶狠狠推了出去。

&ep;&ep;怨愤的看了一眼谢老夫人,谢荣弯腰,颤抖的将谢洛笙扶起来。

&ep;&ep;势力的双眼难得带上真情实感,紧紧握着谢洛笙的手腕,哑声道:“笙儿,你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