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半夜,谢洛笙被冷醒。

&ep;&ep;睁开眼,四周挂着屏风,她像是在一个木屋。

&ep;&ep;“小姐您饿了吗?可要吃些东西?”

&ep;&ep;知秋坐在木桌旁,听到动静红着眼站起来。

&ep;&ep;谢洛笙摇头,左右环视,没见到那个人的身影。

&ep;&ep;“这是哪?”

&ep;&ep;她的声音哑的厉害,准备站起来才发现脚踝绑着一层纱布,像是敷好了药。

&ep;&ep;知秋递给她一杯热水,又将钟凌寒的披风小心的给她披上,恭敬道:“这里是第一楼在沙湖的根据地,地处树林深处,只有一个木屋比较偏僻。”

&ep;&ep;知秋低着头给谢洛笙穿衣,视线触及她身上的伤口,神情迸出杀气,很快掩了下去。

&ep;&ep;“这里气候湿冷,初夏季节暴雨多,不利养伤。小姐将就几日,奴婢明日便找马车带您回京!”

&ep;&ep;知秋站起来,散下她的头发,神情阴鸷。

&ep;&ep;虽然一个字都没提钟凌寒,但字字句句都在催谢洛笙走。

&ep;&ep;谢洛笙含着笑望着她,问道:“王爷在何处?”

&ep;&ep;知秋踌躇了半天,不情愿道:“王爷为您敷药之后就带着木瑜师兄去了树林,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ep;&ep;忍了忍,知秋终于忍不住了,跪在谢洛笙面前,劝道:“王爷性子阴晴不定绝非良配!小姐您当真要和王爷在一起吗?”

&ep;&ep;谢洛笙失笑,伸手把她扶起来,幽幽问道:“长安王在朝有权有势,长相更是京中绝佳,性子虽不好待我却不错,武功高强更不会随意让人屈辱,你为何不希望我和王爷在一起?”

&ep;&ep;知秋急的按住她的手,脸上浮出戾气,“可是王爷羞辱您!时常不经过您同意便....对您动手动脚!”

&ep;&ep;“而且......”

&ep;&ep;知秋心疼的看着她的脚踝,不甘道:“王爷根本没护住您!”

&ep;&ep;“小姐温婉聪慧,放眼北祁无人能与小姐比肩...何况小姐已经为王爷劳心劳力,找来那两位能人帮助王爷,您与他已经两不相欠!奴婢心里,王爷根本配不上小姐!”

&ep;&ep;知秋素日来的稳重坍塌,满心只有愤懑。

&ep;&ep;小姐已经受了太多的苦,她该和一个性子温和的人在一起,被人捧在掌心好好呵护。

&ep;&ep;而不是和像长安王这样阴晴不定,随时会伤害羞辱小姐的人在一起!谢洛笙目露诧异,耳根赤红。

&ep;&ep;这丫头...

&ep;&ep;嫌弃钟凌寒已经到了骨里,全然忘了钟凌寒曾是她的主子。

&ep;&ep;伸手抚向脚踝,嗅着空气中残留下的那人的气息,谢洛笙莞尔,轻声问道:“我身上的伤,是谁给我上的药?”

&ep;&ep;知秋顿住,“王爷。”

&ep;&ep;谢洛笙双目越发柔和,低头看着手里的茶,又问道:“这热水,从何而来?”

&ep;&ep;知秋迟疑了一会,答道:“王爷打来的泉水,用内息烧开一直温着,吩咐奴婢等小姐醒来端给小姐。”

&ep;&ep;身上的寒凉随着这几句话渐渐消散,谢洛笙握住她的手起身,声音含着柔意,“他待我,并非很坏。”

&ep;&ep;瞧着知秋紧张的样子,谢洛笙想起钟凌寒欺负她的那些事,眼睛眨了眨,划过狡黠,笑道:“你的话我记住了,他若待我不好,我定不和他在一起。”

&ep;&ep;有了这句话,知秋放下心。

&ep;&ep;郑重的点头,扶着她坐下,瞧着她的神情,沉声问道:“已经到了沙湖,小姐是不是准备联系张采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