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谢洛笙低头,心脏跳了跳,呼吸沉了下去,轻声道:“听说过。”

&ep;&ep;这故事让她第一次知道钟凌寒以前究竟过的是什么日子!

&ep;&ep;她的脸上没有对他的恐惧,钟凌寒神色一黯,薄唇抿出阴森的弧度。

&ep;&ep;像是刻意要吓她,钟凌寒忽然伸手。

&ep;&ep;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树上挂着的白骨,冷笑道:“那天晚上,那个孩子被吓的发了高烧,他的父母将狗彻底杀死,挂在树上,宣告所有人我的残暴不仁。”

&ep;&ep;“那日,我被村里人抓起来绑住双手关在柴房,他们说我是灾星,往我身上撒马尿淋狗血,甚至想把我饿死。寒松拼了命从村里偷来馒头想救我,但是被村里人发现,一起丢进柴房。”

&ep;&ep;“清晨,他们将我和寒松一起绑在树上,拿着火把,点燃树桩,要把我们——活活烧死。”

&ep;&ep;谢洛笙震惊的看着他,他嘴里吐出的每个字都让人遍体发凉。

&ep;&ep;忍不住靠近,握住他的手,那只手凉的仿佛冰块。

&ep;&ep;眼尾,划过一棵烧焦的大树,谢洛笙怔住,赫然发现那上面还有雷电划过的痕迹。

&ep;&ep;有雷电,自然有雨,那日差点被烧死的他们,被一场倾盆大雨救了!

&ep;&ep;谢洛笙望着他阴沉的脸,心尖溢出密密麻麻的酸楚。

&ep;&ep;钟凌寒手腕猛然发力,扼住她的下巴,恶狠狠的勾唇,“你这是什么眼神?心疼本王?”

&ep;&ep;“不必!”

&ep;&ep;“他们说的没错,本王的确是邪祟,本王命硬,他们没能烧死我,反而被突然来的雷电劈死几个。”

&ep;&ep;脸上喷上凉气,钟凌寒含着笑阴沉沉的看着她,一双眼溢出猩红。

&ep;&ep;“他们再不敢对我下手,将我丢入江里,任由我自生自灭。”

&ep;&ep;“本王有多可怕你应该明白了,所以你更要知道,本王命令你不准做的事,你一个都不能违抗!”

&ep;&ep;钟凌寒赫然松手,谢洛笙的脸上留下两道红印。

&ep;&ep;谢洛笙不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意外撞上他看向腰间满目柔情的视线。

&ep;&ep;这瞬间,谢洛笙明白了过来——他说这么多,把自己塑造的如此可怕,就只为了让她听他的话,不准洗掉腰间的刺青!

&ep;&ep;这个刺青,对他来说竟这么重要?

&ep;&ep;眼眶发红,胸口像是被什么堵着一样闷,沉甸甸的让人喘不过气。

&ep;&ep;这个人,他自小遭受了太多!

&ep;&ep;视线缓缓从房屋掠过,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恶毒的让人恐惧!

&ep;&ep;“我会留下。”

&ep;&ep;谢洛笙轻轻的开口,“留下那个刺青,此生不会清洗。”

&ep;&ep;瞬间,钟凌寒紧绷的脸松了下去,邪气的扯出弧度,幽凉道:“果然,谢大小姐听话的很。”

&ep;&ep;偏头,狭长的眸深深的看着她,压着激烈的感情,哑声道:“这么听话,倒让人舍不得放手。”

&ep;&ep;空气陡然寂静,眼前黑影忽然向前,钟凌寒撇开她,冷声道:“驿站就在前面,你是县主,可以调动马车,本王带你过去。”

&ep;&ep;他的声音忽然冷的厉害,谢洛笙神色暗了暗。

&ep;&ep;脚一动,身子忽然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