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王爷!”

&ep;&ep;寒松跟上去。

&ep;&ep;房门“吱呀”一声开了,谢洛笙从里面出来,寒松投去森寒的眼神。

&ep;&ep;“长安王?”

&ep;&ep;谢洛笙诧异的看着满地的糖果,抬头,眼见一地鲜血。

&ep;&ep;他刚才在屋外?

&ep;&ep;心跳的厉害,涌起几分怪异的情绪。

&ep;&ep;客栈东院屋顶,钟凌寒站在上面,遥望着黑沉沉的天,周身满布幽凉。

&ep;&ep;寒松站在他身后,满眼忧虑。

&ep;&ep;木瑜赶过来,见到钟凌寒这般模样,挑眉看向寒松。

&ep;&ep;寒松木然的扫了他一眼,没有搭理,脸上布满黑气。

&ep;&ep;能让他们同时摆出这种神态的人,只有一个!

&ep;&ep;木瑜一双桃花眼闪过讥嘲,淡淡的问道:“谢大小姐做什么了?”

&ep;&ep;钟凌寒唇角紧抿,寒气散了出来。

&ep;&ep;寒松一记眼刀扫了过去,沉声道:“谢大小姐要摘千海莲。”

&ep;&ep;顿了一会,寒松接着道:“和王爷两不相欠!”

&ep;&ep;空气顿时死一般的沉寂,钟凌寒狭长黑眸卷起比墨还黑的乌云,手指微动,指尖戳入流血的掌心,骨节捏的发白。

&ep;&ep;木瑜脸色一沉,深深地看了一眼钟凌寒,眸光一转,阴柔的脸上划过杀气。

&ep;&ep;忽然,木瑜缓缓开口,“怎么会呢,谢大小姐分明心里有王爷。”

&ep;&ep;空气一凝,钟凌寒黑眸微动,闪过几丝希冀。

&ep;&ep;眯眼看向他,哑声问道:“你说什么?”

&ep;&ep;木瑜打了个哆嗦,支支吾吾道:“知夏找我要能洗刺青的药,谢大小姐以前只喜欢过三皇子,身上的刺青定是为三皇子留的。现在要洗掉,不就是为了干干净净嫁给主子吗?”

&ep;&ep;话落,钟凌寒眼底所有希望尽数破裂。

&ep;&ep;黑压铺面,浓郁的戾气席卷而来。

&ep;&ep;钟凌寒生生克制住胸口的怒气,阴沉的声音几乎破音,“她要洗掉刺青?”

&ep;&ep;那个他亲自刻在她腰间的刺青,他们的定情之处,她竟敢洗掉!

&ep;&ep;“唰!”

&ep;&ep;寒松骤然出剑,抵住他的脖子,愤怒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ep;&ep;木瑜惊讶的看着他们,瞥了一眼脖子上的剑。

&ep;&ep;伸出两根手指夹住剑刃,轻轻的移开,小心翼翼道:“属下,可没有撒谎的必要。”

&ep;&ep;“难道那刺青......”

&ep;&ep;木瑜狐疑的看着钟凌寒。

&ep;&ep;钟凌寒唇角泛白,沁出血丝,最后竟笑了出来,目露阴狠,低低道:“那是,本王的手笔!”

&ep;&ep;谢洛笙,在你眼里,本王当真和你只是同盟关系!

&ep;&ep;呼吸下沉,良久,锵然的声音落下,“她就那么迫不及待要和本王互不相欠!”

&ep;&ep;屋檐下,谢洛笙带着知秋走过来。

&ep;&ep;站在门口,谢洛笙敲门的手顿在空中。

&ep;&ep;为什么她竟觉得不敢见他?

&ep;&ep;“知秋,我方才所言,有一句不妥吗?”

&ep;&ep;她不明白,为什么知道钟凌寒当时就在屋外,听到她说的那些话后,心里会觉得很空。

&ep;&ep;知秋摇头,“小姐所言句句属实,且为王爷思考太多。奴婢听着,只替小姐不平。”

&ep;&ep;在她眼里,小姐要嫁给那样阴晴不定的王爷,还要为王爷舍生忘死去摘千海莲,设计如此之多,实在太委屈!

&ep;&ep;谢洛笙低头,眸光落在掌心握着的糖上,低低的应了一声。

&ep;&ep;是啊,她说的每个字都发自真心,为何要惧怕他听见?

&ep;&ep;压下心底莫名的不适,谢洛笙敲响了房门。

&ep;&ep;钟凌寒站在屋顶,静静地看着她,眼中下意识浮出的柔情瞬间碎裂,涌出浓郁的黑雾。

&ep;&ep;看一眼。

&ep;&ep;再看一眼。

&ep;&ep;他像是想把她刻在骨子里。

&ep;&ep;恨意怒意和杀意卷在一起很快烟消云散,钟凌寒轻轻闭上眼,遮住满眼的诡谲,哑声道:“寒松,下去。”

&ep;&ep;“告诉她,日后不必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