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钟凌寒身子猛的僵住,绝美的眼深深的看着她,忽然,唇角荡开一抹惑人心神的笑意。

&ep;&ep;“既然本王的王妃如此热情相邀,本王岂有不去之理!”

&ep;&ep;掌心扣住她的腰,钟凌寒飞身带她从金惜醉二人头顶掠过。

&ep;&ep;一炷香后,谢洛笙坐在奢华的软垫上,对面是蜷缩在角落靠在穷酸木板上的金惜醉和钱长枫。

&ep;&ep;“你,你这也太区别对待,我们好歹是你请来的客人,你连个软垫都不给我们用?”

&ep;&ep;金惜醉扯着嗓子咧咧,坐在那扭来扭去,充分表达不满。

&ep;&ep;钟凌寒幽幽的看过去,扯唇道:“不愿坐就出去。”

&ep;&ep;修长的手抬起,金惜醉猛的抱住钱长枫,不甘心道:“你敢!你把我赶出去我就,我就……”

&ep;&ep;“嘭!”

&ep;&ep;马车撞到一个东西,骤然停下.

&ep;&ep;车帘被一只黝黑的手掀开,金惜醉剩下的话全部吞了回去。

&ep;&ep;“钱!给我钱!”

&ep;&ep;骤然,一张凄惨的脸夹带着骨头冲了进来。

&ep;&ep;“娘啊!”

&ep;&ep;金惜醉飙出高音,埋头躲在钱长枫的怀里。

&ep;&ep;钟凌寒一把护住谢洛笙,抬手,一道厉风将那人推开。

&ep;&ep;“别伤害他!”

&ep;&ep;谢洛笙拦下钟凌寒,看向车外。

&ep;&ep;一群灾民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忌惮钟凌寒不敢凑上去,手里捏着碗,齐齐低头,贪婪的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人。

&ep;&ep;“轰。”

&ep;&ep;下瞬,灾民一拥而上,抢走了男人手里所有的钱。

&ep;&ep;腐烂刺鼻的味道扑鼻而来,谢洛笙脸色沉了下去。

&ep;&ep;“这里,是淮西灾区?”

&ep;&ep;气氛陷入沉寂,良久,钱长枫艰难的问出来。

&ep;&ep;谢洛笙轻轻点头,面无表情,“这里就是淮西边沿,是朝廷赈灾数额最大的地方。”

&ep;&ep;沉默了一会,谢洛笙清冷的眸缓缓抬起,注视着金惜醉,“也是你崇拜的三皇子治理最久的地方。”

&ep;&ep;“既然是三皇子治理的地方,定是很好!”

&ep;&ep;金惜醉强撑着恐惧朝谢洛笙嚷嚷,呼吸却渐渐沉了下去。

&ep;&ep;钱长枫静静地看着外面的人群,向谢洛笙点了点头,拽着金惜醉下车。

&ep;&ep;只一眼,他们再挪不动脚步。只见眼前灾民无数,遍地狼藉,数百人挤在一个茅草屋里,抢夺着半块馒头。

&ep;&ep;“兹兹。”

&ep;&ep;火烧水的声音冒出来,钱长枫拧眉过去,满是泥巴的黄水里在煮着一根细长的东西,几个孩子流着口水等着。

&ep;&ep;几个妇人讨好的朝他们笑,伸手去抓水里的东西。

&ep;&ep;刚提出来,孩子们迅速哄抢,直往嘴里塞。

&ep;&ep;金惜醉探头看过去,犹豫问道:“这是什么?”

&ep;&ep;钱长枫从地上捡起掉了的一根,沉声道:“树皮。”

&ep;&ep;谢洛笙和钟凌寒从马车里下来,抬起眼看向四周,哑声道:“这里的树,已经被砍尽了。”

&ep;&ep;钟凌寒低低的应了一声,修长的手骤然落在她的眉心,轻轻抚平那里的褶皱,“他们能活着,已经比更多人都要幸运。”

&ep;&ep;他的声音太沉,似乎承载着无数的痛意。

&ep;&ep;刹那,谢洛笙忽然想起寒松提起十年前沙湖出现的瘟疫,喉咙微顿,轻声问道:“十年前的沙湖,比这里更悲惨吗?”

&ep;&ep;钟凌寒眸光陡然变深,幽凉道:“悲惨万倍不止。”

&ep;&ep;边缘之地,朝廷根本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