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痛不欲生。”

&ep;&ep;轻飘飘的四个字砸到耳里,谢洛笙的手紧了紧。

&ep;&ep;紧接着,又一句落了下来。

&ep;&ep;“痛到最后便麻木,待本王什么都感知不到,便到了去阎罗殿的时刻。”

&ep;&ep;“砰。”

&ep;&ep;手里的毛巾掉在地上,谢洛笙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略显虚弱的脸,眉头紧皱。

&ep;&ep;忽然张口,在他的手背上狠狠咬了一口。

&ep;&ep;“嘶。”

&ep;&ep;钟凌寒吃痛,眸中划过诧异,幽幽的朝她看去。

&ep;&ep;谢洛笙松口,脚步向后挪动,和他拉开距离,唇角抿了抿,轻声道:“王爷既然还能感觉到痛,必然去不了阎王殿。”

&ep;&ep;“臣女允诺过会救您,就一定能救!天色不早,王爷早些歇息,臣女告退。”

&ep;&ep;慌张开门,谢洛笙低着头快步带着知秋离开。

&ep;&ep;钟凌寒看着她逃走的背影,有些怔。

&ep;&ep;手背一疼,丝丝麻麻的痛意顺着手背传到胳膊,诡谲冰冷的眸子裂出一道光,刹那涌出低低的笑意。

&ep;&ep;寒松闯进来,一眼看见钟凌寒手背上的牙印,担忧道:“王爷可有大碍?”

&ep;&ep;钟凌寒摆摆手,指腹压在手背的牙印上,吐气道:“她说,她一定能救本王。”

&ep;&ep;这还是有人第一次如此信誓旦旦的说要救他!

&ep;&ep;寒松沉着脸缓和了不少,垂下眸,“谢大小姐言出必行,属下信她!”

&ep;&ep;遍寻名医都只能暂时将王爷的胎生之毒压制,这世上...其实并没有救王爷的法子!

&ep;&ep;但寒松,愿意信谢洛笙一次!

&ep;&ep;从长安王府拐出来,知秋快步跟上谢洛笙,“小姐要去哪?”

&ep;&ep;谢洛笙回头,长安王府没有人追出来,松了口气。

&ep;&ep;缓了一会,吩咐道:“去永安伯爵府!”

&ep;&ep;安平侯府尚在修葺,安爷爷应当还在那!

&ep;&ep;下了车,知秋敲开门,永安伯爵府的下人见到谢洛笙显然极为高兴,用气音道:“谢小姐快进来,仔细别弄出声音,老夫人正歇着。”

&ep;&ep;谢洛笙点头,踮起脚小心的走进去。

&ep;&ep;刚站稳,一个火红的身影扑了过来,把她结结实实的抱住。

&ep;&ep;“谢洛笙你真的做到了!父亲一早收到消息,安平侯被人陷害现在已经恢复爵位,在宫里养伤,可把他高兴坏了!你真不愧是我陈宁宁看中的女人,优秀!”

&ep;&ep;震耳欲聋。

&ep;&ep;陈宁宁的大笑惊的所有人倒吸口气,直接吵醒了老永安伯爵夫人。

&ep;&ep;下一瞬,就见一老人拿着扫帚直奔她们而来。

&ep;&ep;“不好,祖母有起床气,快跑!”

&ep;&ep;陈宁宁跳脚,抓住谢洛笙的手狂奔。

&ep;&ep;花夫人闻讯赶来,柳眉倒立,抬手在陈宁宁脑袋上拍了一掌,“整天没个正形!”

&ep;&ep;“笙姐儿来了,庆安平侯大喜。”

&ep;&ep;花夫人笑着让丫鬟捧着一个盒子过来,对谢洛笙道:“准备的匆忙,只得了些人参甘草,虽说宫中什么都有,但这也是永安伯爵府的一番心意,笙姐儿莫嫌弃。”

&ep;&ep;盘子里人参百根,甘草更是不计其数,其品相绝佳,绝不是随意就能得到的东西!

&ep;&ep;谢洛笙感激的行礼,声音带着些许哽咽,“永安伯爵府的恩情,谢洛笙此生难忘!”

&ep;&ep;“什么恩不恩的,安平侯与我们交情匪浅,何况你还救过老妇的命,你便同宁宁一样,是伯爵府的孙女!”

&ep;&ep;老永安伯爵夫人一瘸一拐的走过来,“不过你们两个害的老妇崴脚,这笔账还是要算!”

&ep;&ep;手中丢来几个白玉的瓶子,老永安伯爵夫人严肃着脸道:“寻个机会,把这药给林小子。这是我当初在军中自创的金疮药,十年方得一瓶,那小子受罪,给他用了吧。”

&ep;&ep;“还有府里养着的那个人,比太医医术好些,你一并带走,送去宫里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