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面前的人依旧贵气,但曾迫人的脸此刻仿佛冬日里的霜花,没有一丝血色。

&ep;&ep;地上的血很快被木瑜收拾干净,谢洛笙看着他受伤的肩膀,心情有些复杂。

&ep;&ep;她已经记不得这是他第几回救她!

&ep;&ep;气氛陷入凝固,从谢洛笙进来开始,钟凌寒就没有任何反应。

&ep;&ep;直到一只温热的手落在他的额头,钟凌寒这才回神,眼里的诧异和隐匿的欢喜稍纵即逝,森冷道:“你来这做什么?”

&ep;&ep;谢洛笙举起手里的药碗看他,“赌场乱了,下人忙不开,让我送药。”

&ep;&ep;下人再忙,也不敢耽误他的事。

&ep;&ep;这就是借口!

&ep;&ep;钟凌寒抿着唇,眸中闪着幽幽妖光,“时过半夜,本王已经醒了,你倒想着过来。”

&ep;&ep;这是在...控诉她来晚了?

&ep;&ep;谢洛笙准备给他喂药的手一顿,抬起头认真道:“我刚醒。”

&ep;&ep;她身上的血腥气还没有彻底消散,狭长的眸一怔,方才后知后觉。

&ep;&ep;她受的伤,也不轻!

&ep;&ep;钟凌寒眸光流转,像是有过挣扎,最终,薄唇缓缓张开,“膝盖如何了?”

&ep;&ep;谢洛笙诧异的看着他,眸光微闪。

&ep;&ep;顿了片刻,恭敬道:“臣女无碍。”

&ep;&ep;木瑜瞥了他们一眼,眼底闪过恶趣味,凑到谢洛笙面前问道:“谢大小姐,主子晕倒前曾说不想见你,让你回去。怎的你还在第一楼?”

&ep;&ep;蓦然,冷冽的带着杀气的视线朝袭到身上,木瑜一抖,自觉的拿着擦血的毛巾出去。

&ep;&ep;顺便贴心的关好门。

&ep;&ep;倒是谢洛笙听到这愣住,寒松并没有告诉她这件事。

&ep;&ep;犹豫片刻,谢洛笙轻声问道:“你...想让我回去?”

&ep;&ep;他已经厌恶她到这个程度了吗?

&ep;&ep;钟凌寒情绪微变,幽深的盯着她,没有说话。

&ep;&ep;谢洛笙低下头,心底溢出怪异的情绪,眼前掠过水汽,很快被她压下。

&ep;&ep;是了,她总是害他受伤,还曾口出恶语,对他更是利用为先,他讨厌她理所应当!

&ep;&ep;深呼口气,谢洛笙朝钟凌寒歉疚道:“既然王爷不想看见臣女,臣女这便走...”

&ep;&ep;刚站起来,正欲转身,手腕蓦然被人抓住。

&ep;&ep;诧异的低头,钟凌寒握着她的手用力,冰冷的声音传过来,“怎么,对自己的盟友就这样不关心,嗯?”

&ep;&ep;谢洛笙心头一怔,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ep;&ep;他到底希望她留下还是走人?

&ep;&ep;裙角扫到床板,软塌上掉下一封信,谢洛笙双眼瞬时瞪大。

&ep;&ep;她看的清楚——那正是她和耳环一起求助齐鲁大地望族的信!

&ep;&ep;为什么这封信会在这里?

&ep;&ep;花夫人曾说,齐鲁大地的情报源非常广泛,每得一次情报都会花重金——所以,他们的情报来源其实是第一楼!

&ep;&ep;现在这封求助信在钟凌寒这里......

&ep;&ep;“你是...”

&ep;&ep;谢洛笙猛然住口。

&ep;&ep;第一楼雅间只此一间,钟凌寒歇在这,答案不言而喻!

&ep;&ep;顺着她的视线,钟凌寒盯着那封信,狭长的眸撇着她的脸上的表情,忽然松开手,随即嗤笑道:“谢大小姐贵人事忙,特意给本王送药,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

&ep;&ep;修长的手指从信上掠过,夹在两指之间,“想来,是为此事而来。”

&ep;&ep;惨白的仿佛随时破碎的薄唇噙着讥嘲的弧度,钟凌寒漆黑的瞳孔倒映着她的影子,浮出皑皑冷光,幽声道:“若非为此,你根本不会离开谢府,更不会出现在本王的面前,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