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城主,阿琬姑娘她睡了?”

&ep;&ep;“嗯,廿五你等会让客栈厨房把药煎了。”

&ep;&ep;廿五很有分寸:“是,属下等会亲自在旁看着。”

&ep;&ep;叶孤城点头。

&ep;&ep;药煎好了以后,叶孤城让廿五给他,自己亲自拿了过去。

&ep;&ep;“吃药了。”叶孤城叫醒了面朝里头在他走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的人。

&ep;&ep;谢琬不难叫醒,听到叶孤城的声音后便唔了一声从被子里探出脑袋来,原本搭在她额头的冰冷帕子都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叶孤城才发现她睡觉并不是很老实,想来平日压抑的性子全都在睡着时才表现一二。

&ep;&ep;叶孤城把托盘放在桌上,只端了药碗走到床边。

&ep;&ep;谢琬已经自己坐起来了,捂着被子睡了一觉虽没能发汗,但昏昏沉沉的脑袋好受了一些。谢琬和叶孤城说了声谢谢,然后伸手欲接碗,叶孤城看了她一眼,见不是特别难受的样子,便依着把碗放在了她手上。

&ep;&ep;良药苦口,喝药的人眼睛都没眨得喝下去了。不过说来也是,她能忍得了更痛的伤,这点苦味或许在她眼中算不得什么。叶孤城在旁静静看着,一言不发。

&ep;&ep;谢琬喝完药把碗还给了他,想了想还是迟疑说道:“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ep;&ep;叶孤城摇头,片刻后又补充道:“没有。万梅山庄随时都可去得,不差这几天时间。”

&ep;&ep;说完,他看了一眼谢琬的手腕。叶孤城心里已有猜想,谢琬的手很有可能是之前与全书斋动手的时候被全书斋折断的。折断的手腕却自己好了,被捅了一刀的人却如志怪杂书里那样肉身消散了,这世上当真有神明存在?叶孤城觉得自己已不用旁敲侧击。尽管自己得出的结论骇人听闻,却已明明白白呈现在他眼前。

&ep;&ep;谢琬发现了叶孤城的目光:“怎么了?”

&ep;&ep;叶孤城说道:“帕子拿来。”

&ep;&ep;谢琬在床褥中摸索了一会,把找到的已经半干的帕子也一道递给了他。叶孤城看了看收进怀里,谢琬一愣,这才发现这原来是叶孤城自己私用的帕子。难怪有股和他身上相近的熏香味。

&ep;&ep;叶孤城顺谢琬的意,在江北待了足足好几日,谢琬的病也就跟着好了起来。

&ep;&ep;廿五日日看着厨房煎药,但他可知道城主在阿琬姑娘生病时亦事事躬亲,半点不假人手。廿五觉得自己心里比其余白云城里没跟来的人多知道了一点秘密。至于重新上路往燕北去的时候,廿五便十分肯定这次城主去找那西门吹雪,定是给阿琬姑娘报那一剑之仇的。

&ep;&ep;城主待阿琬姑娘她可真好。

&ep;&ep;廿五私底下傻乐地和叶孤城这么说了一次,哪知道他们城主轻嗤笑了一声,眼皮微抬睨了他一眼,仿佛在看一个傻子。

&ep;&ep;叶城主近来有点暗自气恼,谢琬人病好了,莫说与他关系更贴近些,反而更生分了。结果这愣头愣脑的傻廿五还在他面前提这件事,非说“阿琬姑娘定然会知道城主的好”。

&ep;&ep;“廿五,说来你今年二十有二了?”

&ep;&ep;廿五不明所以:“是的,城主。”

&ep;&ep;叶孤城擦拭完剑,只道:“既已弱冠,却无成家,说出去只会被道城主府里的侍卫却愣的姑娘都不肯看上。明年千杯宴,廿五你去。”

&ep;&ep;好端端的突然被要求变相相亲的廿五苦了一张脸完全不明白自己哪里说错了话。

&ep;&ep;第49章等花(四)

&ep;&ep;二月开春,沿路北上的三人途经一场场雪,此前从未看过雪的白云城主仆二人在这短短十数天内把一辈子的雪都看完了,看得不爱再看。爱雪的阿琬姑娘也老老实实地待在马车里裹成一个大毛团,再没有玩雪的兴致。

&ep;&ep;廿五被叶孤城斥了一顿后不解又郁闷,心里甚至还有一点小委屈,可廿五就是没看出来城主和阿琬姑娘的相处有什么变化。

&ep;&ep;看来被说也不是那么冤了。

&ep;&ep;廿五赶着马车一路在官道上挥扬长鞭,马车内两个人却相顾无言气氛很是沉默。

&ep;&ep;坐着白云城一城之主的马车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廿五特地选了这一辆马车,车厢内虽不豪奢,却温暖宽敞,宽敞到两个人中间放着茶几果盘,谢琬还能空出半个身子的位置坐得离叶孤城远远的。

&ep;&ep;叶孤城见谢琬端坐着,可却都要贴近窗边的样子,眉头一压:“坐过来些。”

&ep;&ep;叶孤城的声音不大,谢琬闭着眼,倚着车壁假寐,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谢姑娘没听到,可外头的廿五都听得清清楚楚呢。

&ep;&ep;叶孤城知道这姑娘惯会作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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