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她还是去岁新春见过父亲,父亲从西州赶回家过年,可哥哥没回来。父亲带了很多西州土仪,有一对泥娃娃,她一看就知道,是哥哥买了给她玩的。

&ep;&ep;泥娃娃。姜知意猛地想起来:“糟了!”

&ep;&ep;姜云沧吓了一跳:“怎么了?”

&ep;&ep;“阿彦去西州找你们了,”姜知意皱着鼻子,有些着急又有些好笑,“前天一早走的,这可怎么办?”

&ep;&ep;阿彦。姜云沧反应了一下,才确定是黄纪彦:“你们时常见面?”

&ep;&ep;“没有,两年多没见了,”姜知意叹口气,“那天有急事,所以阿彦帮着我去西州找你们,回头我再跟你细说。”

&ep;&ep;姜云沧停顿片刻,笑了下:“他年纪轻轻的又没什么事,出去逛逛也好。”

&ep;&ep;“不成,他如今在兵部做事,还是特地告假出去的,”姜知意扯了扯姜云沧的袖子,“哥,要么你派人找他回来?或者想法子传个消息给他?一来回几千里呢,我怕耽误他的正事。”

&ep;&ep;半晌,才听见姜云沧道:“好。”

&ep;&ep;他扭着脸看着天边,神情莫测,也许是错觉,姜知意总觉得他似乎有点不欢喜,忍不住凑到近前细细看他:“哥,你怎么了?”

&ep;&ep;“没什么,”姜云沧笑了下,转过了脸,“你刚才问起父亲的腿,西州比盛京干燥少雨,父亲的腿在那边反而比在家时好,你别担心。”

&ep;&ep;“那就太好了!”姜知意笑起来,“你不知道,一到下雨天我就担心发愁,害怕阿爹的腿又要疼了。”

&ep;&ep;姜云沧看她笑得红唇弯弯,眼波盈盈,映着朝霞,是流光溢彩的容光,姜云沧顿了顿,握紧了手中的马鞭:“意意,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那个药,我总担心有什么问题。”

&ep;&ep;“没有不舒服,就是困得很,也许是这几天都没睡好吧。”四肢百骸都是酸软的,眼皮打着架,要不是怕哥哥担心,她真想现在就睡一觉。

&ep;&ep;姜云沧还是不放心,想要细问问,忽然听见远处有鼓乐的声音飘荡着传了过来。

&ep;&ep;抬眼一望,一队人马从十字路口的另一侧正朝这边走来,最前面是一队仪马,挂着銮铃,踩着鼓乐的节拍领路,跟着是仪仗,又有一群深衣皂靴的官员簇拥出中间一副朱色装饰金玉的车辇,四角垂下的青纱被风吹起,露出玉席上端坐的男人,眉目俊雅,飘逸如仙。

&ep;&ep;居然是他。姜云沧停车让行,车辇不紧不慢从路口走过,辇中人含笑望过来,一双风流蕴藉的丹凤眼在他们兄妹两个身上一转,跟着走远。

&ep;&ep;车辇的规格是亲王一级,可姜知意不曾在京中见过这人:“哥,谁呀?”

&ep;&ep;“岐王。”姜云沧低着声音。

&ep;&ep;姜知意觉得奇怪,过年时她听父亲提过一句,道是岐王的封地易安虽然离西州很近,但边将依着规矩,是不能随便见藩王的,为何哥哥一眼就认了出来?“你见过他?”

&ep;&ep;姜云沧回头:“见过一次。”

&ep;&ep;他笑了下,摸摸她的头发:“这事你可不能告诉别人。”

&ep;&ep;边将密会藩王乃是大忌,一旦捅出来,夺将都是轻的,可她既然问了,他又怎么能骗她。

&ep;&ep;姜知意点头:“我知道,我不告诉别人。”

&ep;&ep;她巴掌大的小脸围在头发里,下巴尖尖,认真的点了一下,又点一下。姜云沧心想,她可真乖,和小时候一模一样,让他在刹那之间,忘了这两年的疏远。

&ep;&ep;姜云沧想说点什么,余光瞥见长街尽头另有一波仪仗迎出来,为首的人朱衣玉带乌纱帽,清冷疏离,正是沈浮。

&ep;&ep;他是来迎接岐王的,以他的孤高自许,居然亲自来迎,其中必有别的缘故。姜云沧飞快地关上车门:“有脏东西,意意你别看。”

&ep;&ep;悠扬的鼓乐声中,沈浮的目光越过车辇,越过林立的仪仗,越过明亮到刺眼的晨曦,看向路口处,那关了门的车子。

&ep;&ep;作者有话说:

&ep;&ep;明天恢复正常更新时间,上午9点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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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ep;推一波朋友的文《东宫美人》,义楚:

&ep;&ep;南殊是东宫中最卑微的宫女,却偏偏生了张祸乱后宫的脸。

&ep;&ep;为求自保,她遮住身段,掩盖容貌,卑微的犹如墙角下的残雪,无人在意。

&ep;&ep;谁也未曾想到,太子殿下的恩宠会落在她身上。

&ep;&ep;雨夜

&ep;&ep;太子的銮仗停在停在她面前,四周的奴才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他端坐其中,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扣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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