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君仲祈也变了不少。

&ep;&ep;时至今日,他已不知道自己保卫的是家族,还是东极洲。

&ep;&ep;他允许自己放肆一次。

&ep;&ep;君氏有继承人,第二继承人也有了,这次结束之后,仙域危机解除,不再在风高浪急中颠簸,那就不再非他存在不可了。

&ep;&ep;君氏的继承人他已经挑选好了,两洲重新合一之后进入休养生息期,届时,君氏可能会势低些,但不会没落。

&ep;&ep;君仲祈这一生,克己自敛。

&ep;&ep;最后这一次。

&ep;&ep;他想做一回,自己想做的事。

&ep;&ep;迟风吃惊看着他,但这一刻,他喜悦油然而生,他第一次,看君仲祈这么顺眼。

&ep;&ep;迟风松开箍住陆霜雪的手,站了片刻,他行至君仲祈身前,第一次对君仲祈道:“感谢你。”

&ep;&ep;君仲祈笑了笑:“不必如此。”

&ep;&ep;这两个曾经无数次敌对,互相看不顺眼的男人,最后展臂拥抱了一下。

&ep;&ep;......

&ep;&ep;只是,很可惜的,君仲祈学不会。

&ep;&ep;当夜,陆霜雪就在院子里,提剑一式一势教了他。

&ep;&ep;心法口诀一句不落,窍门细节仔细述说。

&ep;&ep;君仲祈是大乘期修士,本身也是剑修,剑意融贯修为高深,本来学一招剑法,也就很快的事情。

&ep;&ep;可最后他发现,他竟学不会。

&ep;&ep;迟风由一开始的感激庆幸,到绷紧神经,到最后过了两天多,君仲祈不得不紧皱眉头说,他学不会的时候,他情绪一下子崩了。

&ep;&ep;“怎么就没学会?”

&ep;&ep;“你是不是故意不学?!”

&ep;&ep;你是个大乘期修士啊!

&ep;&ep;“我学!”

&ep;&ep;迟风毫不犹豫道:“我学总可以了吧?”

&ep;&ep;君仲祈学剑的事给他一个新方向。

&ep;&ep;他可以学!

&ep;&ep;可结果是,迟风也没学会。

&ep;&ep;——这是上界遗落的仙阶剑法,原就不是飞升以下的修士能学能用的,也就赤霞剑尊天纵奇才,研究了十几年,硬生生把剑法改至他能修习的。

&ep;&ep;剑谱深奥晦涩,极其难懂,赤霞剑尊当年教导陆霜雪的时候,反复演示讲解,又用灵气替她先行打通了很多关窍经脉,陆霜雪花了二十年时间,才学会的。

&ep;&ep;不过她还是不爱用剑,后来又继续用刀。

&ep;&ep;君仲祈和迟风也是天赋过人的剑道高手,但想几天时间就学会天仙剑法最深奥的一式,根本不可能。

&ep;&ep;陆霜雪从一开始就知道,但她实在说不口打落迟风那双漂亮凤目陡然生出的光彩。

&ep;&ep;不管是君仲祈还是迟风,都是要试过才可能死心的。

&ep;&ep;尤其是迟风。

&ep;&ep;他就是这么执拗的一个人。

&ep;&ep;院子里雪白一片,柴垛院墙上的黑色都已经看不见了,鹅毛大雪铺天盖地,天地间只剩下“扑簌簌”的下雪声。

&ep;&ep;迟风仍在竭力挥剑,天仙剑法反冲力很强,他手腕红肿透亮,每一下手抑不住颤动,但他还是不肯停下。

&ep;&ep;一下一下,又一下!

&ep;&ep;陆霜雪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把剑夺下来。

&ep;&ep;迟风死死抓住不放,霍侧头看她。

&ep;&ep;她沉默看着他。

&ep;&ep;迟风撒手把剑扔了,他反手握住她的手,紧得生疼,风雪呼啸,他咬紧牙关说:“……我们去仙域。”

&ep;&ep;“我们去仙域!”

&ep;&ep;陆霜雪心里酸楚极了,“可是,去了仙域就只能像只丧家之犬那般躲躲藏藏了。”

&ep;&ep;迟风眼泪一下子落下来了,他回头:“可我宁愿当一只丧家之犬。”

&ep;&ep;陆霜雪先前说的,他都知道,可这一切一切与她想比,都不重要的!

&ep;&ep;“我带上我爹,我娘,还有胖子千红他们,我们一起去仙域!我们能弄一个玉兰花!”

&ep;&ep;这一刻,陆霜雪也哽咽了。

&ep;&ep;从来没有这么一个人,他使尽一切办法,怎么也不肯放开她,放弃她。

&ep;&ep;她这一辈子,遇上过的男人,总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和不得已,放弃她放开了她。

&ep;&ep;包括未婚夫君仲祈。

&ep;&ep;也包括如山如父的赤霞剑尊。

&ep;&ep;可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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