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不,你没有这个必要。”谢富道,“这几年盛乾日渐衰落,离你所料的将败之期只少不多,既然已经忍了一个五年,又何必在意另一个五年?”

&ep;&ep;果然瞒不过。

&ep;&ep;楚淮青嘴角勾起,似叹似笑:“我这么做确实有别的原因。”

&ep;&ep;谢富追问:“到底是因为什么?”

&ep;&ep;“因为我已经没有能够教授殿下的东西了。”

&ep;&ep;此话一出,谢富再次瞪大了眼,面上明晃晃地写着:你在开玩笑?

&ep;&ep;“我没有开玩笑。”楚淮青道,“就是因为在京中能为殿下做的事情有限,所以我才要找借口出来,为殿下今后的道路提前做好铺垫。”

&ep;&ep;谢富简直不知该从何说起:“为什么你会这么想?以你的学识,能够教授殿下的东西还有很多,怎么可能……”

&ep;&ep;楚淮青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那些所谓的学识,只是记在这里的死东西,其实我并不懂如何最有效地运用它们。我真正能够教给殿下的,只有开阔的眼界和新颖大胆的想法,而这些年我也教完了。”

&ep;&ep;“可是…..”

&ep;&ep;“谢富,我对自己的能力一向看得很清楚,这不是自谦。”楚淮青笑道,“还好有你在,我也不必忧心该去哪为殿下找一个更好的老师。”

&ep;&ep;谢富极小幅度地僵了一下,夸张地长吁短叹起来:“我这么不牢靠的人,你也不怕我将他教歪了。”

&ep;&ep;楚淮青笑道:“我相信殿下的自制…..”话未说完,猛地咳嗽了起来。

&ep;&ep;“淮青!”谢富连忙移到了楚淮青的身边,镣铐和夹板挡住了楚淮青大半的身子,此刻绕了过来的谢富才看见单薄衣料下透出的狞狰伤痕,顿时气得浑身直颤,“他们对你用刑了!?”

&ep;&ep;这一声惊到了一边的解差,缓过来的楚淮青对着欲要拔刀上前的解差摆摆手,转过身面对着谢富:“我可是废了一个储君人选,怎么可能全身而退。”

&ep;&ep;楚淮青说这话的时候,依旧在笑,笑得自然温和,但刚才那一瞟眼已经足以谢富断定出楚淮青受过怎样的酷.刑,也正是因为这样,此时的谢富再看楚淮青的笑容,竟是忍不住眼眶微红,他扭过头去,“可你也有很多别的方法可以离京,为什么要选择最极.端的一种?”

&ep;&ep;“如果不这么极.端,如何能让我爹将我从家族谱上除名?”

&ep;&ep;谢富猛地转过头,盯着楚淮青:“除名?”

&ep;&ep;“如果我所料不错,最多不过三天我爹就会剥夺我的世子之位传给弟弟,再将我从家族谱上除名。”

&ep;&ep;话虽如此,却是笃定的语气和态度,楚淮青的声音很轻,眸眼若波纹漾漾的河流般清澈:“殿下要走,走的也不是正统路,我爹不会承认殿下,而我必定站在殿下这边,届时全天人都要给我安个不忠不孝的名头。殿下手中可以有阴狠无情的谋士,却不能有不忠不孝的小人,这会为殿下今后广纳贤士增加阻碍。”

&ep;&ep;“殿下身边急缺人手,我现在还不能走。”楚淮青道,“待到殿下基业已成,我自会向殿下请辞。”

&ep;&ep;“…….”

&ep;&ep;“怎么了?”

&ep;&ep;“…..你何时。”谢富深吸口气,一字一句说得吃力,“能为自己考虑一下?”

&ep;&ep;谢富说得极其小声且模糊,更像是在自言自语,楚淮青没听清,抬眼疑惑地看着他。

&ep;&ep;“无事,只是我在想——”谢富很快收敛了情绪,“平日里你爹对你挺好的,真到了两难的境地,你会怎么做?”

&ep;&ep;楚淮青诡异地沉默了一下,凝了眼眸,满目决然:“唯殿下而已。”

&ep;&ep;知晓楚淮青的态度,但没想到他会这么决绝,谢富诧异了一下。

&ep;&ep;“我爹他…..太忠心了。”楚淮青的笑容中带着点点苦意,“如果我有利用价值可以帮到君王,他肯定不会犹豫地将我出卖,哪怕我是他的儿子。”

&ep;&ep;因为身负才子称号,前世的父亲对他比现在更好,他也很在意楚国公,所以衡武帝下达的那些指令,既然极不甘愿也尽心照做。楚国公原本按照衡武帝的指示辅佐大皇子,没想到后来改朝换代时出了差错,真正继位的是二皇子,忠于衡武帝的楚国公哪怕将全家栽进去也没有过多的怨言,可楚淮青不这么想。

&ep;&ep;那时候的楚淮青是天之骄子,满门抄斩的罪名让他几近崩溃,怨恨和绝望也一天天丛生递增,在秦策救了他们全家之后,负气之下直接投奔了秦策,以报救命之恩。

&ep;&ep;后来几经波折,楚淮青周身的浮躁也被磨平,想念自己的亲人,想念过去的日子,时逢父亲大寿,便派人送了厚礼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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