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他长吁短叹,摇着头:“下一次,恐怕就没有那么好的机会咯。”

&ep;&ep;桑嘉奕不甘地又揭开花轿的帷帐——这个花轿外形的传送器一丝反应也没有,显然,因为某种原因,桑嘉奕被它列入了“禁止传送”的范围,根本就无法启动,更别提抵达少女所在的位置了。

&ep;&ep;“要……怎么办……”

&ep;&ep;它的另一个头适时道:“小奕啊,就说你脑筋傻了吧。大人现在就在这里,侬不求求他,你还能指望谁撒?”

&ep;&ep;说着,它讪笑道:“大人啊,你看,这傻小子实在是太执拗了,你好人做到底嘛,帮帮忙行不行咯?”

&ep;&ep;寿衣青年偏偏笑而不答了。

&ep;&ep;桑嘉奕原本还有些游移不定,青年这一沉默,看着像是不想继续帮了样子,它便有些六神无主起来,急迫道:“我、我……”

&ep;&ep;另一个头痛心疾首道:“哎呀,小奕,我就说了撒,你这人脑筋不好使的。大人帮了你这么多次,你还老是想着他骗你他骗你,最后一看,不都是你自己搞出来的问题嘛?你说说你这是不是农夫与蛇的啦?”

&ep;&ep;青年道:“也不怪他,怪我自己。我要不帮,那什么事也没有。都怪我好管闲事,升米恩斗米仇,现在反倒帮出怨气了。”

&ep;&ep;“大人,您千万别这么说……”

&ep;&ep;青年继续道:“本来呢,我是想响应茯苓大人的号召,为它未来的计划培养一批新的左膀右臂,平日生活里就随手帮一帮我认为有潜力的小妖……现在看来,倒贴的帮助果然是比草贱,还不如扔水里听个响呢。”

&ep;&ep;“茯、苓?”

&ep;&ep;这个名字对桑嘉奕来说,是全然陌生的。

&ep;&ep;它毕竟刚成妖不久,许多秘闻尚且不是它所能接触的。

&ep;&ep;它依稀能感觉到,面前的青年比它要强得多,但这么强的人,竟然还会尊称另一个人为“茯苓大人”——那么,这必定是顶有名的大人物了。

&ep;&ep;“未来的计划”,又是什么呢?青年是为了那个计划,才过来“培养”它的?

&ep;&ep;而它,现在就要眼睁睁地看着机会从自己手中错过、流失?

&ep;&ep;青年摇摇头,转身做出要离去的姿态:“哎,不如到此为止吧。反正呢,又不是我要早点回去找苦苦等我的爱人……”

&ep;&ep;他的话猛然顿住了。

&ep;&ep;寿衣上附着的是比底色还要漆黑深沉的“影子”,几十条长影死死地咬着他的衣物、鞋子——这使得青年看上去像是一只被海葵捕获的猎物,只能深陷在这张影子织成的深渊巨网中。

&ep;&ep;暴露在灯光下的蛇影“滋滋”地颤抖着,却始终没有放开青年。

&ep;&ep;桑嘉奕的声音低沉中带着哀求:“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ep;&ep;寿衣青年颠了下手中散发莹莹亮色的书籍,不动声色地露出笑容。

&ep;&ep;“去捕猎吧。”青年微笑道,“找那些你认为有价值的异能者,再把他们的灵魂缝在自己身上,你就能……不断地进化。”

&ep;&ep;猎杀吧,围猎吧,这是属于妖的狂欢时间。

&ep;&ep;*

&ep;&ep;“疯了疯了疯了……”

&ep;&ep;满脸胡茬的青年不住地念叨着,他正蹲在走廊的拐角位置,抱着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小步小步地往外挪走——这正是先前把潘千葵当成“富婆”的话痨哥。

&ep;&ep;在严雪卿和卫承乐来以后,话痨就很自觉地告辞了。这四人一看就是一伙儿的,他混进去就有些不识趣了。

&ep;&ep;不过所谓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在夜寝前,话痨一圈一圈地跟人搭讪,充分发挥了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

&ep;&ep;混脸熟的行为卓有成效,在这个打乱了房间顺序的大型迷宫里,他竟然得以侥幸早早就拉建起了一支队伍,一时间竟叫他有了一种“莫非我真的是天选之子”的错觉。

&ep;&ep;但这般“我很快就要征战世界了”的畅想,仅仅持续了半个小时不到。

&ep;&ep;“画……?”

&ep;&ep;有队友先看到了异样。

&ep;&ep;他们的运气似乎不太好,这一段路是个死胡同。

&ep;&ep;但在墙上,涂抹着一张大型壁画,橙红为主色调,描绘着一位衣着飘飘、脸颊微鼓的女性,她头顶的发饰华贵鲜亮,流云般翻飞的长袖隐没在灿烂的光芒中,飘然如仙。

&ep;&ep;在这位女性的身边,簇拥着一群嬉闹的小孩子,有些躺在地上撒娇,仿佛在等待母亲把他和蔼地抱起;有些则拽着母亲的手,好似在央求她多看看自己;更有些抬着华美的衣裙、捧着汁水丰沛果子,尝试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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