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

&ep;&ep;「不要。」

&ep;&ep;「你是要跟我耗到天亮吗?」

&ep;&ep;夏弛内心觉得不可思议。

&ep;&ep;「当然不会。」纪语澄弯了弯眼睛,笑了出来。

&ep;&ep;她的手从背后伸出来,竟是握着一把水果刀。

&ep;&ep;她将袖子挽了起来,夏弛直接看傻了眼。

&ep;&ep;纪语澄在家习惯穿偏宽大的衣服,就连在夏天,她的短袖也会盖住约一半的手臂,而夏弛现在看到了,藏在衣服下的手臂。

&ep;&ep;全都是疤。

&ep;&ep;他对疤痕种类没有研究,可是他看出了其中有一种是圆圆红红的一点一点,那是菸烫伤。

&ep;&ep;「现在倒数十分鐘,每过一分鐘,我就在身上划一刀,最后一分鐘,我会画在这里。」纪语澄握着刀,虚虚晃过颈动脉。

&ep;&ep;她的表情很从容,甚至带着笑意。

&ep;&ep;「······」夏弛已经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

&ep;&ep;她已经心理病态了。

&ep;&ep;「一分鐘。」刀用力的划在手臂上,渗出血。

&ep;&ep;夏弛觉得他的呼吸停了一瞬,纪语澄却不为所动,彷彿失去痛觉。

&ep;&ep;「你就不怕我报警或告诉爸妈吗?」

&ep;&ep;「你不会。」纪语澄十分篤定:「你不会想把事情闹大,明明是几个字就可以解决的事情。」

&ep;&ep;接下来一分鐘接着一分鐘过了,纪语澄划的部位越来越危险,从手臂到肩膀再到肚子。

&ep;&ep;空气死寂,他甚至感觉能听见血滴落的声音。

&ep;&ep;「······够了,我答应你。」夏弛低吼出声。

&ep;&ep;此时已经第七分鐘。

&ep;&ep;纪语澄闻言,便要走过来帮他松绑。

&ep;&ep;「你先上药。」

&ep;&ep;「没关係。」

&ep;&ep;纪语澄松开绳子,手臂碰到夏弛的肩膀时被他不着痕跡的躲开。

&ep;&ep;她顿了顿,轻轻叹了口气。

&ep;&ep;「我已经想了一个最不会伤害你的方式了夏弛,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你啊。」

&ep;&ep;夏弛没有回答。

&ep;&ep;恍惚间,纪语澄似乎又想起了某日夏天的午后,一个女人也是拿着刚烫过她的菸头抱着她哭着说:「你要相信我啊语澄,妈妈真的,真的很爱你。」

&ep;&ep;完美的歷史重演啊,纪语澄自嘲的笑了笑。

&ep;&ep;毕竟骨子里淌着一样的血,也有同样的劣根性。

&ep;&ep;她将沾着自己血的绳子扔掉。

&ep;&ep;小时候一直觉得自己遇到的世界是错误的,长大后才发现,错误的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