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14)

&ep;&ep;听代班助理说,端木是凌晨出现的,进门后直接回房睡觉。

&ep;&ep;舒清和轻手轻脚穿过客厅,不想意外吵醒梦中人,顺道还瞥了眼端木的寝室门扉,底下的门缝果然没有光亮。

&ep;&ep;二十四小时休假期间还没过,他没料到端木会提早回来,他认为对方应该要去玩、去放松、去自己的家。当然这不是怨言,屋子里有端木在,安全感无与伦比,他是相当开心的。

&ep;&ep;早餐时,他传了讯息给宣称要搞一夜情的蓝思礼。

&ep;&ep;「你还好吗?平安到家了吗?没有被欺负吧?有空的时候方便回我个电话吗?」

&ep;&ep;好像用了太多问号,但是他不知道如何修改才能显得没那么关切,因为他就是那么关切。

&ep;&ep;刚吃完早餐,餐后茶都不及喝,蓝思礼的电话就来了。舒清和端着茶,快速上楼,回到寝室,关紧了门,才敢接听电话。

&ep;&ep;「被欺负?你以为你问的是谁?」线路一通,劈头就是蓝思礼的大声抗议,彷彿被看扁一秒鐘都不能忍,「你应该要问,昨晚玩得够爽吗?对方还好吗?」

&ep;&ep;大概是太习惯听命行事,加上蓝思礼话语中的权威感,舒清和真的傻傻照着问,「喔,你昨晚玩得够……够愉快吗?对方还好吗?」

&ep;&ep;「既然你问了,昨晚我们到达饭店房间之后──」

&ep;&ep;「不不不、不要……不要告诉我细节!」舒清和总算及时清醒,「没事就好,我只想知道你没事!」

&ep;&ep;「还能有什么事?我很好,就是个乾净俐落的一夜情。」

&ep;&ep;「那、那我就放心了。」

&ep;&ep;线路接着沉寂了一会儿,舒清和以为通话差不多该结束时,忽然听蓝思礼问,「你呢?你怎么样?」

&ep;&ep;「文章进度很顺利,接下来几天没有行程,说不定可以提早交稿。」

&ep;&ep;「不是在问工作。」

&ep;&ep;「广告代言的事吗?」舒清和又猜,「我觉得比想像中顺利,你的外表还是很帅、很上镜头。」

&ep;&ep;「也不是问我的工作!」

&ep;&ep;「不然是问什么?」

&ep;&ep;「我知道我很少关心别人,但也没有稀奇到让人听不懂吧?」蓝思礼的语气掺着轻微的懊恼,冲淡了原本的快活气氛。

&ep;&ep;原来蓝思礼是在关心自己的感受?舒清和惊讶之馀,不小心笑了两声。

&ep;&ep;「我要掛电话了。」

&ep;&ep;「别掛别掛!我觉得我算是……还可以吧?」他急忙补救道。

&ep;&ep;他说他还可以,倒不是怕别人担心的逞强言语。昨天一天的确发生不少事,却是多数都由别人代理完成,他不曾亲身经歷,感受到的衝击自然弱得很多,有时还要认真想像一下,才能把蓝思礼做过的事当成是自己的事。

&ep;&ep;尤其是昨夜的情事。

&ep;&ep;「老实说,我比较担心你和你昨晚的……呃,『同伴』会失望,因为我那方面……满烂的……」

&ep;&ep;「满烂的?如果你想听听我的意见──」

&ep;&ep;「拜託不要,我现在没办法承受你的毒舌打击。」

&ep;&ep;「随便你。」

&ep;&ep;那个语气,舒清和猜想对方多半在翻白眼。他微微一笑,说道:「而且你说了乾净俐落,往后我们交换回来,我和昨晚那个对象不会再有交集,整件事就像从没发生过,不是吗?」

&ep;&ep;这次的沉默长度是前一回的好几倍。

&ep;&ep;舒清和紧张又问,「不是吗?」

&ep;&ep;「你说不想知道细节,我就不回答了。」蓝思礼咳嗽一声,「昨晚我在夜店看见了木沐。」

&ep;&ep;话题的转换快得可疑,但是效果显着。

&ep;&ep;「木沐昨晚也在夜店?那种场所很吵闹,我还以为他不会喜欢。」舒清和总觉得木沐是个更享受安静的人。

&ep;&ep;「谁知道呢,他就是平常那个样子,一张脸兇得好像被人欠债几百万,看不出来喜不喜欢。

&ep;&ep;「但是我猜喝酒应该很愉快,他们那伙人都待在吧檯,就是为了要一直喝一直喝吧!」

&ep;&ep;通话结束后,舒清和已经忘了原本是担心蓝思礼的什么事,满脑子都是所谓一直喝一直喝的端木沐。

&ep;&ep;他拿着空茶杯下楼。虽然摆着就有人收拾,没有必要亲自动手,但是他不想养成坏习惯,免得回到原本身分时变得懒惰。

&ep;&ep;端木看过他冲洗杯子,或是随手把餐具带到水槽。对方通常只是多看两眼,从没表示意见,不像昨晚的代班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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