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想起往事,池音的心又痒痒起来,到底还是人间好啊,热闹繁华,每天都有新鲜事。

&ep;&ep;于是她就对着言渊说道:“等你的伤全好了,我带你去人间看看吧。”

&ep;&ep;言渊看她一脸心驰神往,乌木鎏金般的眼珠子晶亮耀眼,就轻声应了一句:“好。”

&ep;&ep;接下去的日子倒是悠闲自在,平日里言渊的伤势有小谷照看着,生活起居又有池音照顾,常常他一抬眼便能看到池音的那双含笑的眼,有时替他续一杯茶,有时给他说几个凡间趣事……

&ep;&ep;饶是无情无欲,也觉得这般的日子好,就像是隔着重窗望着外头冬日里的暖阳,虽然感受不到那阳光的温度,但对金色日光那温暖到叫人疏懒骨头的记忆,却依旧让人生恋。

&ep;&ep;不多日,言渊身上的伤便好了,身上魔器留下的魔气日日被月灵果树的灵气净润着也消散得差不多了。

&ep;&ep;这日,小谷正在院中与言渊下棋,池音坐在二人身旁抱着话本子闲闲地翻着,眼角的余光突然扫过言渊高高束起的发髻,清亮的眼中便闪过一丝光。

&ep;&ep;她抬手,月灵果树便如有生命一般伸了一枝枝丫过来,她轻柔地折下一段,双指捏诀,不消一刻,手中的月灵果枝便成了一根雕着羽纹的素簪。

&ep;&ep;她起身,将素木簪子插到言渊的发髻上,而后贴着言渊的背,俯身看了眼棋局,双方势均力敌正焦灼,便笑道:“我去给你们倒茶。”

&ep;&ep;言渊伸手摸了一下发髻间的簪子,月灵果树独有的纯净灵力萦绕其中,还带着小月鸟身上淡淡馨香,他下意识的便觉得自己应当感到高兴。

&ep;&ep;但不知为何,这个念头一起来,心中反而有些空,温雅的笑脸上添了些许暗色。

&ep;&ep;或许即便是他,也会想知道,在收到这样一份礼物时,作为一个男子,会有怎样的发自肺腑的喜悦。

&ep;&ep;不过这样的想法转瞬即逝,眨眼间就沉入他空空荡荡的心渊之下。

&ep;&ep;这便是被封了七情六欲的后果,除了压在肩上不可推脱的责任,鲜少有事物可以一直占据他的心头。

&ep;&ep;——

&ep;&ep;原本被应华挥落到地上的观天琉璃盏,此刻被束之高阁放在乾元殿中博古架的最高处,里面依旧静静的滋养着一小撮清灰。

&ep;&ep;自那日之后应华便强迫自己不再去看池音的一切。

&ep;&ep;前尘往事罢了,有什么值当他在意的?

&ep;&ep;嘴上这般说服自己,但有好几次,脚步却又不自觉地走到月华宫前。

&ep;&ep;待发觉过来的时候,心里又是一阵恼怒,却也不知道这阵怒气是对谁发的。

&ep;&ep;恰好有下界土地上报某处山脉有魔尊留下的魔器现世,索性就打算留个分神镇守凌霄殿,亲自去下界去封印魔器。

&ep;&ep;就像是故意似的,这个时候羲澜神女却又不请自来了。

&ep;&ep;“虽是魔尊留下的本命魔器,但也无需你本尊下界封印吧。”羲澜神女自顾自地变出一杯飘着热气的茶水捧在手心里,眯着笑眼说道。

&ep;&ep;确实,只是封印一个魔器的话,有他的分神下去便足够,但……

&ep;&ep;羲澜神女的这张脸如今与其说像昔年的曦神,倒不如说是那小月鸟的翻版,就连举手投足的动作,说话揶揄人时的表情都像了十成十。

&ep;&ep;可偏偏她模拟得越像,他的心就越是清醒的知道,她不是她。

&ep;&ep;他沉着张万年冰封似的脸,不去管羲澜神女说什么。

&ep;&ep;但她却像是看不到他忍着怒气的面容一般,捧着热茶喝上一口,舒舒服服地眯起慵懒的眼,接着说道:“你在担心她,你知道她现在日日与那凤族少主在一处,太亲近了少不得沾上些凤族少主身上魔源内丹的气息。魔尊留下的魔器与魔源有感应,一旦锁定目标,必是要将其开膛破肚挖出内丹为止。”

&ep;&ep;“所以你想亲自到凡间找出另外两件魔器,一并封印。”羲澜神女面上仿佛带着些讥笑,“还真是看不出来……”

&ep;&ep;“闭嘴!”应华呵道,“封印魔器是本君的职责,与她无关。”

&ep;&ep;魔尊伏诛之后,留下三件魔器,这三件魔器皆是魔尊以其本命元神所炼,只要魔尊的魔源内丹未除,这三件魔器便无法摧毁。

&ep;&ep;想到这个,应华就不由地想到在琉璃盏中看见的那一幕。

&ep;&ep;凤族少主言渊……

&ep;&ep;作为天帝,他自是清楚魔尊的内丹现在正封印在言渊体内,也知道封印魔源内丹要付出的代价,甚至还知道前段时间伤了这位凤族少主的魔器,正是此次现世的魔器。

&ep;&ep;魔尊的魔器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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