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姥姥年纪大了,耳朵不大好,没听清楚,又走了两步出来,“休息一会儿,等一下再来练,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ep;&ep;宋茵笑了一下,只得拄着拐杖,跟着姥姥进了厨房。

&ep;&ep;两菜一汤,长方形的桌子上放了两个人的分量,宋父回了江大,早前便打来电话今天会在学校里吃饭。

&ep;&ep;先前江大教职工小区的那套房子已经卖了,现下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住处,就只有姥姥这儿还宽敞些。

&ep;&ep;老房子有些空,但打扫得干干净净,一草一木都料理得很好。

&ep;&ep;宋茵记事起姥爷便不在了,这么些年都是姥姥独自一个人守着,又时想要接她去城里住几天,她却哪儿也不肯去。

&ep;&ep;“先前那药酒有没有用?”老人问着,给她夹了一筷子清炒西兰花,眼皮因年纪大了,微微有些塌,目光中含着期待。

&ep;&ep;那药酒是老人托人带了,花了不少钱。其实并不怎么见效,宋茵开始准备手术后,医生便不准再用了,但姥姥的一片心意,宋茵怎么可能如实告诉她。

&ep;&ep;“有用的,姥姥,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ep;&ep;“有用就好了,我孙女要做舞蹈家呢,可不能让小伤耽搁了,”老人满意地点点头,“我改天再叫人带两瓶。”

&ep;&ep;宋茵吓得哽了一下,只得又赶紧找些理由推搪。

&ep;&ep;宋茵腿脚不便,老人紧张她,除了练习,什么也不让做,被养的跟个公主似的,饭后,又给她抬了个小凳子,放在院子心,给她坐着晒太阳。

&ep;&ep;江州的乡下空气很好,不冷也不热,因为沿海,空气里又带了几分潮湿的大海的味道。院子里几颗杏树熟透了,黄澄澄的杏子缀满枝头吃不完,风一刮,便落几颗下来。

&ep;&ep;宋茵拿着手机,闭着眼睛晒太阳,发了会儿呆。

&ep;&ep;宋父的离职手续办得很快,第二天便和宋茵一起坐上了回江州的航班,剩下宋母在京州料理剩下的事情。

&ep;&ep;宋茵的意见这一次大概终于起了作用,如果没什么意外,这一次,他们家应该能够搬回江州了。宋父回到江大任教,宋母原来合伙的事务所也正缺人手,等宋茵伤好之后,一切就能回到正轨。

&ep;&ep;仰着头,阳光晒得眼皮有些发痒,灼人的光圈隔着眼皮子也能感受到,眼泪总不受控想要往下掉。

&ep;&ep;宋茵不舒服地垂头,睁开眼睛。

&ep;&ep;本都是该值得高兴的事,但还是有一件事,总叫人心里难受。

&ep;&ep;陆嘉禾一个电话也没有打来。

&ep;&ep;不用问,宋茵也知道,那天包厢里发生的事情没有这么简单,陆嘉禾总不可能无缘无故打人。

&ep;&ep;可是他不愿意对她解释,一句也没有。

&ep;&ep;她原本以为给他些时间考虑,便会不一样,可是她又回到江州等了这么些天,还是没有等到。

&ep;&ep;好在程格周身上都是些皮外挫伤,并没有什么大碍,养上一段时间便能恢复,他也答应了不再追究陆嘉禾的责任。宋茵同他通话时,也曾试图从他那里问出个什么结果来,可还是失败了。

&ep;&ep;陆嘉禾在想些什么?

&ep;&ep;忽然发现他没有想象中那样喜欢她,所以连同解释都放弃了吗?

&ep;&ep;微风吹过,风里带着点儿花粉的味道,叫人鼻子整个都开始酸涩。

&ep;&ep;宋茵摇摇头,不愿再想这些,扶着椅子起身,扯开脚踝上热敷的毛巾,继续做功能复健练习。

&ep;&ep;复健很辛苦,倘若最初怕疼不敢拉伸开来练,后期便再回天乏术了。

&ep;&ep;刚刚扶着把杆动了两下,落在椅子上的手机便震动着响起来,宋茵猛地一抬头,连蹦带跳忙回椅子边上接电话。

&ep;&ep;“茵茵,慢点儿,小心再扯到伤口咯!”姥姥记得放下盆来扶她。

&ep;&ep;宋茵摸到手机坐稳,然而,来电显示却是晋薇的名字。

&ep;&ep;一颗心酸涩又肿胀,像是被高盐分的海水浸泡过,宋茵完全无法控制内心的失落。

&ep;&ep;如果没有体验过爱情,宋茵大可以像从前一样,心里平静,不生波澜,偏偏陆嘉禾在拉着她疯狂坠入这一种体验当中之后,又抽身走了。

&ep;&ep;没有抱歉也没有解释。

&ep;&ep;宋茵极力把自己的其他情绪往下压,不想让姥姥看出异样,再接通电话时候,声音已经平静了。

&ep;&ep;“大薇?”

&ep;&ep;晋薇那边很安静,半晌没有人说话。

&ep;&ep;“大薇,你怎么了?”宋茵察觉不对,连忙追问。

&ep;&ep;接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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