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哟,饿着呢?”

&ep;&ep;狸花猫见到阮梨过来,先是瘸着腿站了起来,然后扭过脑袋。

&ep;&ep;明显不想搭理她。

&ep;&ep;阮梨嫌弃地轻扯唇角,那些嘲讽的话都到嘴边了,狸花猫却在这个时候叫了一声。

&ep;&ep;叫声微弱,好似很委屈,在委屈她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来。

&ep;&ep;可眼前的狸花猫却依旧努力抬高它的脑袋,如往常一般高傲。阮梨有些无奈,也是此刻,她才恍然明白自己为什么一直讨厌这只狸花猫。

&ep;&ep;分明瘸腿流浪于世,只能靠人类同情的施舍活下去,此刻却傲娇得像是拥有全世界。

&ep;&ep;连半分弱小都不愿流露出来。

&ep;&ep;阮梨看着狸花猫残缺的后腿,见它把头抬得更高,微叹了口气。她从书包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鸡胸肉,放到狸花猫跟前,嘴上却没半句好话:

&ep;&ep;“知道了,这不过来了嘛,叫什么叫。”

&ep;&ep;话一出,狸花猫好像听懂了,瞬间又恢复以前那副高傲的模样,叫得更来劲了。

&ep;&ep;“就骂你了。”

&ep;&ep;说着,阮梨抬手往它脑袋上轻轻拍了拍,“谁叫你以貌取人,我对你不够好吗?还背着我找别人,男人能信吗?那漂亮男人更不能信啊!人这种无情冷漠的生物,同情都是一时的,你看他这会管你么?还不是我来喂你……”

&ep;&ep;没等阮梨说完,周围的脚步声停在耳边。

&ep;&ep;头顶有阴影笼罩下来。阮梨抬头望去,她看见少年身姿挺括,橘黄色的灯光越过梧桐树的树隙印在他的校服上,斑驳一片。

&ep;&ep;有风吹过衣角。

&ep;&ep;身旁的陈迄周刚蹲下来,狸花猫便立马凑近,亲昵地蹭了蹭他的手心。

&ep;&ep;没想到说坏话会被当事人抓包,阮梨尴尬地舔舔唇。

&ep;&ep;她自觉这会说什么也不对,干脆闭上嘴装傻充愣。

&ep;&ep;但陈迄周只是看了阮梨一眼,然后抬手挠了挠狸花猫的下巴。他眼神依旧冷淡,没多逗猫,把手里给猫带来的零食放下,便起身离开了。

&ep;&ep;那是阮梨和陈迄周第一次在校外有了交集。

&ep;&ep;关于天赐。

&ep;&ep;一只瘸腿的狸花猫。

&ep;&ep;当晚,阮梨盯着陈迄周渐渐融入夜色的背影看了好久。

&ep;&ep;川流不息的车辆将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开、分割,她惊觉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改变,甚至隐约中感觉有股力量吸引着她。

&ep;&ep;但她形容不出来,也说不清。

&ep;&ep;直到两天后的作文课,语文老师让他们以“我最想成为的”为题,写一篇作文。

&ep;&ep;全班的作文交上去后,阮梨天马行空的想法获得了老师的夸赞,而当时同样被作为优秀范文在班上传阅的,还有陈迄周。

&ep;&ep;当他的作文本落入阮梨手中,她看着上头清隽工整的字迹,才恍然明白那股力量是什么。

&ep;&ep;是两个本质相同的灵魂,更是他整篇作文结尾的那句——

&ep;&ep;成为风,从此向山向水,自由就是我的使命。

&ep;&ep;……

&ep;&ep;“你好,猫猫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麻烦那边结一下账。”

&ep;&ep;护士的声音打断阮梨的回忆,她哦了一声,木讷地站起来跟过去结账。

&ep;&ep;当账单结出来的那一刻,阮梨得承认,她确实后悔了。虽说没有天价费用那么夸张,但好歹也是一笔支出。

&ep;&ep;有天赐的经历在前头,阮梨省去了某些没必要的检查。只让医生给橘猫做了几项最基本的检查,比如体格、猫瘟等等。

&ep;&ep;橘猫身上没什么大伤口,都是些小的摩擦伤和一些冻伤。

&ep;&ep;等处理完伤口,医生交代阮梨过两天带它来打疫苗和驱虫,便让她们离开了。

&ep;&ep;没有航空包,阮梨把围巾翻了个面,抱着猫猫坐车回到酒店。在椅子上靠着坐了几分钟,她打开软件开始查询本市比较靠谱的领养所。

&ep;&ep;阮梨并不打算养这只橘猫。

&ep;&ep;一个是因为没钱,另外一个则是因为天赐。

&ep;&ep;猫的寿命不长。

&ep;&ep;再养意味着还要面临一次分别。阮梨向来不会处理这种复杂的情感,大多数时候,她甚至不愿意接触新的事物、新的人。

&ep;&ep;因为离别是件令人讨厌的事情。

&ep;&ep;阮梨在各大社交账号发布完领养橘猫的消息后,乌市的夜幕降临了。

&ep;&ep;她懒得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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