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分沟 (1/2)

&ep;&ep;第10章，分沟

&ep;&ep;“长酸枣儿了！”三三指着半坡上打斜里横出的一簇簇酸枣树枝。

&ep;&ep;正是漫无目的四处瞭着，罗青烟顺着三三手指尖看去，高处伸出的酸枣树，结了好多酸枣，看上去大多青青的，偶有几个泛红，红点点大远看去如高原红，坏可爱。

&ep;&ep;“有全红的！你看！就在外面滴溜着！”三三眼明手快又指指。

&ep;&ep;“走，摘几个吃吃。”忍不住吞了口水，想尝尝，长成什么样儿了，有味儿吗，酸不酸，甜了没有。

&ep;&ep;罗青烟从一边斜坡爬上，和三三搀手小心翼翼接近，酸枣都在远端，伸出去好远，半空中张扬着，避开刺针探身去够枣儿有点儿难度，酸枣树这种顽强的家伙专门生在断崖、半坡处，枝叉更是最大程度往崖壁外凌空钻去，人不小心探出去太多，重心不稳容易掉进圪针窝，噢，想想都疼，而且外面离地面两三米，又扎又摔，这酸枣吃起来太亏本儿。

&ep;&ep;所以接近酸枣树，捏住枝干往回窝，她俩人，一人使劲儿扒着圪针，一人尽快摘着，“哎呦哎呦，快点儿，我扒不住了。圪针劲儿太大，我弄不住。”酸枣树枝上圪针长得密集，简直没地儿下手，更何况逆着它生长的方向往回拉，食指拇指捏住比食指拇指捏着针干针线活儿还难……你随时可能掉圪针窝里啊，啧啧。

&ep;&ep;“行，放了这个枝儿吧。”三三摘了顶端几个红的，也摘了几个褪青泛白的个儿大的，示意好了。

&ep;&ep;罗青烟看三三躲开，不会被圪针划到，这才躲开圪针弹出方向，松手。

&ep;&ep;姐儿俩尝了几个，红的酸甜了，可口可口～褪青泛白的，酸的那叫一个爽，青的，基本木木的，没味儿。

&ep;&ep;“你说咱喝的‘枣花佳’要摘起来也这么费劲，那一瓶‘枣花佳’两块钱还真不算贵。”&ep;罗青烟嘀咕着。

&ep;&ep;枣花佳是本地产业，绿瓶酸枣汁儿饮料，夏天喝起来倍儿爽。

&ep;&ep;“就是。”三三应和。

&ep;&ep;“不过咱这儿是酸枣之乡，他们做酸枣汁儿肯定大面积种植，喔，要是能满园子摘酸枣就太过瘾了，那样就不像咱们现在，都快掉沟里去了。”说着，罗青烟往下巴脑袋，正看见……看见那谁，钟艾朗脱衣服，大裤衩一扒，只剩内裤，“扑通”扎进水里……

&ep;&ep;罗青烟蹲在酸枣树后，透过枝丫，穿过沟壑……想起了猪八戒在岸上看姑娘池子里洗澡，都是居高临下都是远远，都看见水花。

&ep;&ep;许是日头毒辣，罗青烟脸烧得烫手。呼呼一手扇着小风儿，正欲问三三还摘不，听见一声，“青烟——三妮儿——”，是姥姥在喊她们。

&ep;&ep;俩人齐齐站起来应，“欸，这哩～”

&ep;&ep;“爬那么高干嘛，来沟底下凉快会儿。”

&ep;&ep;“噢。”俩人兜里装好酸枣儿，原路返回。

&ep;&ep;到了沟里，姥姥在水边儿洗手，去泉眼捧了两把水喝，说，“他们小子们在那边玩水，你们俩在这儿水边儿上坐会儿吧。”&ep;凉快少许，姥姥又回地里锄草。

&ep;&ep;“嗯。”她们应声。

&ep;&ep;泉眼湖东西北三面都是高出湖面数米的庄稼地，其中东西两面基本同高，北面稍矮，南面湖水流淌的方向直通马路下的桥洞，所以这个沟里也是个天然风道，既有水还通风，炎热的午后真是不可多得的凉快地儿。所以姥姥姥爷在地里干活，顺道儿看孩子，让他们在这儿凉快着。

&ep;&ep;三三和罗青烟都脱了凉鞋，在水边儿找个干净点儿所在就地坐下。

&ep;&ep;“喔，艾朗会扎猛子！”三三瞪大了眼看那边。

&ep;&ep;“嗯。”罗青烟看见了，他在那边儿划着水，和文课文同小舟小冬推水，仿佛武侠片儿里盖世英雄，一掌过去，对方扑地吐血，不过他们一掌一掌过去，对方噗噗吐溅到嘴里的水。

&ep;&ep;钟艾朗在深水区，接近湖心，他下巴半掩在水，头发直楞楞竖着，最简单的寸头。

&ep;&ep;他的头发根根明晰，硬得出奇，头发硬的人脾气也倔，可罗青烟没见过他的倔，他通常温文，总是捉弄小傻子如她，偶尔逗哭了小舅舅家小孩子芽子被姥姥追着打……

&ep;&ep;钟艾朗瞅过来的时候，罗青烟想起沼泽里的鳄鱼，都是露头，下巴藏在水里，静静游动，只是，他是美少年，美少年张口鼓气，潜入水里，水花极少，一个漩涡，遂平静。

&ep;&ep;她眼睛轱辘眼神游移，好一会儿，他不出来她就有些紧张，心跳快，呼吸急促。

&ep;&ep;正往西边来回看着，她脚痒了吓到，是什么东西咬她，噗——他顶破水面，出现在她面前。她吓到，松口气，笑，微微笑，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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