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掌门长丰道长亲自登门迎接,而青玄派上下皆整衣束冠,礼仪备至。

&ep;&ep;全派弟子分成两列,恭候那人。却唯独没有叫上云染衣。

&ep;&ep;她正疑惑之际,耳畔便传来一声嘲弄:“我还以为宫中所传的二公主是何等角色?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ep;&ep;一个身着黑褐色长服的女人立在她身后,双手交叉,上下打量着云染衣。

&ep;&ep;云染衣承受着女子不善的目光,细看女人高高束起的繁杂玉冠,劲装加身,看来是宫中之人。

&ep;&ep;虽然来者无礼,修无情道者性子相对凡人而言,淡泊无争才是本性,自不会计较他人礼数。

&ep;&ep;因此云染衣面上未露一丝情绪,只扣手执礼,以作迎客之态。

&ep;&ep;可这一副模样,落在女人眼里,好似一拳重击落在了柔软雪白的棉花中,激不起半分波澜。

&ep;&ep;好端端的怒火全然被无视,没来由的火气更甚。

&ep;&ep;“哼,二公主还真是好脾气。但你还不知道吧,为何青玄派所有弟子都去正门接待宫中的贵客了,却唯独没叫上你。”女人挑着眉,语调上扬。

&ep;&ep;“掌门自有掌门的安排,门下弟子只管遵守便是。”云染衣不紧不慢回道。

&ep;&ep;言下之意,与她何干。

&ep;&ep;“呵,因为你不配。别真以为我尊你一声二公主,就真当自己是何等尊贵之躯了。”

&ep;&ep;即便云染衣对她的谈话内容半点兴趣也无,女人也要自顾自地把话说完。

&ep;&ep;“宫里来的那位,可是陪大公主在边疆征战数年的大红人,姜朝唯一的男将军之子慕钰笙。”

&ep;&ep;“慕府如今那可是权倾朝野,于吾皇有治理四方的功劳,还特意留有御赐金匾。”为首女人身旁的仆人拱手夸耀道。

&ep;&ep;“更重要的是,公子相陪大公主在边疆征战,吾皇早已认定他为我家公主的驸马了。你怎配来迎接未来的驸马爷呢?”女人喋喋不休,一副得意之态。

&ep;&ep;原来是她宫中姐姐身边的仆人,今日特来羞辱自己一番,还要防自己对未来驸马莫有不轨之心。

&ep;&ep;云染衣心中自是觉得好笑,凡人之争犹如孩童相争蜜糖,到底是些未修心的凡人罢了。

&ep;&ep;还未待笑意涌上玉颜,她便听到一句冷哼。

&ep;&ep;“姑娘这话说得,倒好似慕大将军亲自来了一般。”

&ep;&ep;云染衣循着声音回头一瞧,身揣青绿色修长的剑,那高高束起的乌黑马尾,发间熟悉的红色长绳缱绻。

&ep;&ep;是他,许卿昭。

&ep;&ep;她心下微紧,她的师兄即便从未心悦于她,却总会第一时间站出来为她说话,只可惜对其他同门也是一样。

&ep;&ep;“今日,慕府公子特来为大公主祈福。自然是本着诚意和尊敬。”许卿昭转头看向那几人,“而身旁仆人却罔顾青玄派门中规矩,专扰门中弟子清修。”

&ep;&ep;“传出去不会坏了皇家颜面么?”寥寥数语,果然惹得那为首女子脸色稍变。

&ep;&ep;“你们不过是几个弟子,怎么敢这样与我们说话?我们可是大公主礼重的门客,难道还说不得几句吗?”她单手推开剑鞘,便要拔刀,一副不动手就誓不罢休的模样。

&ep;&ep;许卿昭并不惧她,二人剑拔弩张。

&ep;&ep;“清越大人稍安勿躁!钰笙今日一心为大公主祈福,刀剑无眼,恐有血光,只怕不吉。”

&ep;&ep;竹林小路间站着一位满身黑色斗篷的男子,声音温润轻柔,身侧伴着长丰道长和一众弟子。

&ep;&ep;为首女子便是他口中的清越大人,大公主身边的红人。

&ep;&ep;而男子自然便是女子口中的未来驸马,慕钰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