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淼淼撇了撇嘴,“还能为何,虽不知他和林庭风私下有何瓜葛,但你那野心勃勃的大哥,所做的一切只有一个目的。”

&ep;&ep;李忆脸上现出阴霾之色,冷笑道:“无论如何,我不能坐等他做出对我不利的事来。父皇正想夺回他北衙禁卫军的兵权,他若真的和林庭风狼狈为奸,倒不失为一个好时机,正好给我做文章。”

&ep;&ep;沉思间,忽觉眉心一凉,原来是淼淼用手指轻抚他眉头。

&ep;&ep;她的指腹沿着他的眉毛缓缓划到鬓角,似要抚平那深深蹙起的眉头,“瞧你,这眉头都拧成一个川字了,年纪轻轻,倒像个老头子似的。”

&ep;&ep;李忆歉然地握过她的手,“我要真的未老先衰,念儿你不会嫌弃我吧?”

&ep;&ep;淼淼轻哼一声,“那我可不敢保证,飞哥儿天天打扮得一只雀儿似的,我对得美男子久了,眼里自然只容得下美男子。”

&ep;&ep;李忆心里顿时打翻了五味瓶,“燕公子虽也勉强算得上人中龙凤,但论气质论品貌,哪及得上我风神秀逸?你放心好了,我将来就算成了老头子,也必定是个玉树临风的老头子。”

&ep;&ep;两人正说着,林子那头转出一男一女两个人来。

&ep;&ep;“它有没有淘气?一顿吃几条虫子?它在昭和宫的时候,最喜欢吃江南产的珍珠稻米,一顿能吃上一小碗呢。对了,你有没有每天替它梳毛?”

&ep;&ep;说话的人,头上顶着双丫髻,鹅蛋脸,脑袋很大,肩膀窄窄的,一双杏目亮晶晶地看着走在前头的男子,正是丹阳公主。

&ep;&ep;而那个男子,便是淼淼说的天天打扮得一只雀儿似的燕飞,他翻了个白眼,还替它梳毛?老子没将它的毛拔光就算不错了,但嘴巴敷衍地应道:“飞飞可乖了,天天晨昏定省,从不捣乱,虫子嘛……整个侯府如今再找不出一条虫子了,花匠不知多感谢它。哟,这不是越王殿下吗?燕飞见过越王殿下。”

&ep;&ep;淼淼听得嘴角一抽,实事上自从飞飞到了侯府后,燕飞从来没正眼瞧过它,它能活到今天,全凭自己不懈的努力,成了灭虫小能手。

&ep;&ep;李忆和燕飞见了礼,朝丹阳道:“丹阳,你怎么来了?”

&ep;&ep;丹阳的小脸还泛着红晕,“我怕二哥哥在安国寺闷得慌,特意来看你的,没想到会碰上燕……念儿。念儿,见到你实在太好了,我们好久没见面了。”

&ep;&ep;淼淼和她客气了几句,见她明显瘦了不少,愈发的显得头大身小我见犹怜,想是安贵妃离世对她打击不小,便道:“公主若不嫌弃,便多找我玩吧。我看飞飞久不见主人,都快思郁成疾了,公主何不早日接飞飞回宫?”

&ep;&ep;丹阳期期艾艾地推说她每日要为安贵妃抄佛经,还得劳烦燕公子再照顾它一段时日,淼淼心里自然明了,这是她故意找借口亲近燕飞罢了。李忆因安贵妃一事心里对丹阳颇为内疚,也劝她以后多找淼淼散心,不要老是闷在宫里。

&ep;&ep;丹阳应了,拉着淼淼的手道:“听说明天梅花雅园有出新戏,是那个当红的玉鸢姑娘演的。我那舅公南康郡王最爱看戏了,特意明天包下整个梅园,大宴亲朋,念儿,不如明儿我们一起去看吧。”一边说,两眼一个劲儿地瞟向燕飞。

&ep;&ep;淼淼心里一动,心想既然是那个玉鸢演的戏,没准和晋王、林庭风有关,当下便答应了。

&ep;&ep;李忆原本打算在安国寺住到初五的,但听说晋王和林庭风的事后,再无心留在安国寺了,于是四人一起回了长安。

&ep;&ep;翌日大年初四,也许这天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老天仿佛一夜变色,明明昨天还是万里晴空,今天却一下降了温,天色阴晴不定,一会飘雪一会刮风,那风一刮起来,似怒海翻腾,呜呜咽咽的,夹着细雪无孔不入,冷得人直哆嗦。

&ep;&ep;燕飞虽心痒,但听着屋外狂风怒号,不由打起退堂鼓来,淼淼却不管,硬逼着他梳妆打扮。这大冷的风雪天,确实不宜出门,但今日的永宁侯府,要出门的不止他们俩,还有永宁侯柳青源。

&ep;&ep;年前柳青源虽从淼淼口中得知晋王和林庭风勾结一事,但因初一到初三,皇帝只与宫中家眷过年,不见外臣,加上他已被罢了职,更不好贸然求见打草惊蛇,只好等到初四这天,随百官进宫祝贺新熹,偷偷觐见皇帝。林庭风自去年在突厥销声匿迹,如今又现身长安,自然没安好心,先不说他和林庭风之间的雪海深仇,无论如何,他不能任由林庭风在背后捣鼓阴谋,对皇帝不利。

&ep;&ep;当务之急,是趁着风声还未走漏,全力缉拿林庭风,至于晋王该如何处置,皇帝自会衡量。若是可能,他会求皇帝解除女儿和晋王的婚约,也许皇帝会看在他缉拿林庭风有功的份上,给他这个恩典。那晚淼淼哭着对他说出所有事后,他便暗下决心,这个女儿吃了这么多苦,就算豁出他的老命,也要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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