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众人无可辩驳,陷入沉默。不一会儿,她们交谈起别的事情。

&ep;&ep;含星跟在夏沉烟身边,说:“姑娘,刚才管事姑姑跟奴婢说,若您需要更衣,可至后殿——您的绣鞋似乎被濡湿了,要换鞋吗?”

&ep;&ep;“不用。”夏沉烟淡淡地说。她偏过头,看向偏殿的窗户。

&ep;&ep;这扇窗户的后面,有一棵繁盛的柳树。现在是秋季,柳树的叶子都发黄了,不知是宫中哪个人,把六根枯黄的柳枝折下来,插在树脚下。

&ep;&ep;“六”,或是“柳”,似乎都和“溜”的读音相近。夏沉烟不经意地想。

&ep;&ep;秀女们谈到了皇帝陆清玄,声音逐渐变得热切,连角落里的夏沉烟都隐约听见了。

&ep;&ep;“……当时没人想到陛下会赢,胡人都快打到国都了。”

&ep;&ep;“我听说,那时候,有几个世家已经打算向胡人投降了,有人打算献上自己的妻妾和婢女。”

&ep;&ep;“这样雄才大略的陛下,不知会选中谁?”

&ep;&ep;“夏家女一定会入选吧?我刚才看见她,甚至想起了‘我见犹怜’的典故。”

&ep;&ep;“被选中也不一定是好事,这一百多年来,他们献了多少女子和财宝出去了,甚至还献了妃嫔。”

&ep;&ep;“当朝的天子,应该不会再做这种事,反正我是很想入宫的……”

&ep;&ep;夏沉烟循声望过去,那几个秀女有所察觉,和她对视一眼,交谈声逐渐低不可闻,夏沉烟却回忆起了她们说的那件事。

&ep;&ep;那已经是一年前了。

&ep;&ep;陆清玄以帝国储君的身份登临大宝,面对的却是积贫积弱的王朝、把持朝政的大司马、强盛的五大世家,以及举兵进犯的胡兵。

&ep;&ep;夏沉烟不太清楚中间发生了什么样的筹谋与无声的厮杀,但她知道结果——

&ep;&ep;陆清玄亲手射杀大司马,率三十万将士,御驾亲征,迎战两百万胡兵。

&ep;&ep;他打赢了,尽管赢得很惨烈。

&ep;&ep;胡人元气大伤,这是大燕王朝飘摇百年来,第一次击退胡兵。

&ep;&ep;年轻的帝王,一战立威,名扬天下。

&ep;&ep;夏沉烟漫不经心地回忆着这件事,再次看了一眼窗外的柳树。

&ep;&ep;一个管事姑姑拿着名册,迈入偏殿,说道:“陛下和太后娘娘已经到了,被念到名字的秀女,请随奴婢来。”

&ep;&ep;偏殿的秀女们都停下了说话,一种紧绷的氛围开始蔓延。

&ep;&ep;管事姑姑五个、五个地念名字,被念到名字的秀女们走出偏殿,不久后又回来,被分成了两拨。她们的姐妹们围上去问:

&ep;&ep;“怎么样?陛下圣颜如何?”

&ep;&ep;回来的秀女满面羞愧:“陛下威严甚重,我没敢细看,但应该是……面如冠玉。”

&ep;&ep;“陛下可有询问什么?”

&ep;&ep;回来的秀女说:“陛下没有说话,但大总管问了句,‘可读过书?可会诗词?’我说略通一二,又回答了几个问题,然后就入选了。”

&ep;&ep;“那对面那拨秀女,便是落选的。”

&ep;&ep;“幸好我认得一些字,读过几本诗集……”

&ep;&ep;秀女们轻声细语地议论着,因为大多数秀女都出身显赫,还有可能是未来的妃嫔娘娘,管事姑姑们也没有太过干涉。

&ep;&ep;越来越多的秀女被念到了名字,含星忍不住问:“姑娘,怎么还没有轮到您?大司空不是说,把您的名字安排到了前面吗?”

&ep;&ep;夏沉烟笑了一下,低声说:“我让人调整了顺序。”

&ep;&ep;含星瞪大眼睛,她环顾左右,把嗓音压得极低:“为何?”

&ep;&ep;“陛下根本就不在意这场选秀,我得到了消息,他传了口谕,要在今日午时,于御书房召见臣工。”

&ep;&ep;含星看了一眼偏殿的更漏,说:“现在已经是巳时末了,也就是说……陛下不等选秀结束,马上就要走了?”

&ep;&ep;“正是。陛下离开之后,将由太后主持选秀。太后和我姑母有嫌隙,她不会选我。”

&ep;&ep;含星说:“您会落选,然后呢?——奴婢当然也不希望您进宫,但是,姑娘,无论您去哪里,都请带上奴婢。”

&ep;&ep;“我会带上你。”夏沉烟微笑,“我联系了母亲的旧部,他会带上我们一起离开。”

&ep;&ep;含星的思绪转得飞快,迅速衡量成功离开的机会。

&ep;&ep;她很快发现,以宫廷规矩的松散,和大司空在皇宫中所受的掣肘来看,这机会竟然并不渺茫。

&ep;&ep;姑娘甚至问出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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