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镇抚司。

&ep;&ep;空旷的比武场上,一个少年站在骄阳之下,原本有些泛白的脸色,此时多了一抹微红的光晕,只是他身形挺直,俊秀的脸上,隐隐带着些许倔强。

&ep;&ep;“你可知道我今日来找你是为什么?”蒋言阔步走过来,声音不大,却威严十足,俨然的严父形象。

&ep;&ep;蒋焕抿了抿唇,沉声道:“知道。”

&ep;&ep;蒋焕如此坦白,蒋言自然也懒得跟他绕弯子,只是沉声道:“你身上的伤怎么回事?”

&ep;&ep;“前段日子花灯节,我带着乐儿出去玩,遇上袭击的贼人,被贼人所伤。”

&ep;&ep;蒋焕直言不讳,三言两句将所有的事情都给直接坦白了,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既然已经被父亲察觉到了什么,后面的事情想瞒也瞒不住的了。

&ep;&ep;蒋言脸色微沉,沉默了半晌。

&ep;&ep;蒋焕微微垂着头,面色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紧抿着唇,显然还是有些紧张。

&ep;&ep;良久,蒋言才缓缓开口:“为什么隐瞒?”

&ep;&ep;“怕责罚。”

&ep;&ep;“敢做不敢当?”蒋言冷哼一声。

&ep;&ep;蒋焕却道:“敢当。”

&ep;&ep;“敢?你的敢当就是这样?”

&ep;&ep;“多少军棍,多少惩罚我都敢当,只是怕父亲得知此事后,按着军规处置,将我逐出镇抚司。”蒋焕脸上有些紧张。

&ep;&ep;蒋言沉默了,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ep;&ep;忽而见卫奴来报:“统领大人,摄政王府派人前来。”

&ep;&ep;蒋言狐疑的道:“摄政王府的人?”

&ep;&ep;“正是。”

&ep;&ep;“让他进来。”

&ep;&ep;“是。”

&ep;&ep;阿文还真是头一次来这么肃然的地方,走进镇抚司的那一刹那,自己觉得心都跟着紧张了起来,这就是人人谈之色变的镇抚司啊。

&ep;&ep;只是阿文向来圆滑,倒是没表现的太怂的样子,毕竟是代表摄政王府前来的。

&ep;&ep;阿文走上前来,便对着蒋言打了个千儿:“小的见过蒋统领,蒋少爷。”

&ep;&ep;蒋统领抬了抬手:“是摄政王府的人?”

&ep;&ep;“小的正是。”

&ep;&ep;“那,所为何事?”蒋统领道。

&ep;&ep;“小的是奉王妃的命前来,带一句话。”

&ep;&ep;蒋统领狐疑的道:“什么话?”

&ep;&ep;这位摄政王妃,和他似乎连话都没说过几句,更别提交情了,此时怎么会突然派人前来给他带话?

&ep;&ep;阿文笑道:“王妃让小的来帮蒋少爷说说情。”

&ep;&ep;蒋统领看了蒋焕一眼,蒋焕显然也是有些诧异。

&ep;&ep;“王妃说了,上次花灯节的事情,小郡主已经跟王妃认过错了,主要是小郡主拉着蒋少爷出去,才遇到袭击,怪不得蒋少爷,还请蒋统领从轻处置。”

&ep;&ep;蒋焕一听这话,便知道大概是乐儿求了摄政王妃来说情了,心里不禁无奈的苦笑一声,这小丫头,成天也是跟着操碎了心。

&ep;&ep;蒋统领点了点头:“帮我回禀王妃,多谢王妃特意派人前来一趟,此事我自然有计较。”

&ep;&ep;“是,多谢蒋统领了,”阿文拱手作揖:“那小的就先退下了。”

&ep;&ep;“嗯,卫奴,送人。”蒋统领道。

&ep;&ep;“是。”

&ep;&ep;卫奴送着阿文出去了,偌大的比武场上,又一次只剩下了蒋焕和蒋言。

&ep;&ep;蒋言沉着脸看着他,蒋焕连忙垂下头,一副听凭处置的样子。

&ep;&ep;蒋言沉默的时候,才是蒋焕最紧张的时候,因为他也不知道,父亲下一秒到底会做出什么样可怕的惩罚来。

&ep;&ep;说到底,他也才十三岁而已,再怎么少年老成,害怕的东西也是有的。

&ep;&ep;蒋言淡声道:“先去让大夫看看肩头的伤,等伤好了,自己去领二十军棍。”

&ep;&ep;随即转身便走了。

&ep;&ep;蒋焕有些惊诧的抬起头来,只有二十军棍?这次这么大的事儿,父亲竟然只罚二十军棍?

&ep;&ep;蒋言的脚步突然顿住,背对着蒋焕沉声道:“你可知道你为什么要被罚二十军棍吗?”

&ep;&ep;蒋焕抿了抿唇,才道:“因为我私自带着郡主出去,还险些让郡主遇害·····”

&ep;&ep;蒋言却直接打断了他:“因为你隐瞒自己的伤势,分明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自作聪明的隐瞒,甚至强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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