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高考结束后,李霹雳和梁政去三亚看了海,那个夏天,他们在一起了。

&ep;&ep;另:

&ep;&ep;明天有三章薛蘅的番外,知道大家都不喜欢她,但还是建议看一看,会交代正文里没写的一些人的结局,以及前面埋得很深的一个伏笔。

&ep;&ep;展览的部分信息,来源于《清明上河图》在故宫建院九十周年的石渠宝笈文化特展,顶级珍贵书画文物一般只在春秋两季展出,这里为了情节发展设定在了六月,特此说明一下。

&ep;&ep;第63章蘅芜(一)

&ep;&ep;她从小便知道,自己生来就是要做皇后的。

&ep;&ep;她出身太原薛氏,自唐末五代来便是高门大族,祖父是开国元勋,打太.祖皇帝问鼎天下起就追随于他,驰骋疆场数十年,平二李,吞荆湖,攻后蜀,灭南唐,立下赫赫战功,被封肃国公,官至枢密使。

&ep;&ep;她上面还有两个姊姊,但她是父亲唯一的嫡女,昔年祖父还在世时,常将她抱在膝头,开玩笑地喊她小皇后。

&ep;&ep;其时国朝天子迎娶将门之女已成定例,太.祖的三位皇后均出身将门,祖上都是五代起家的将领,太宗同是如此。

&ep;&ep;薛氏满门勋贵,朝中诸将莫能与之比,来日必出一位金尊玉贵的皇后。

&ep;&ep;她的闺名便由祖父亲自所取,“蘅”——香草之意,寄托了祖父对她的美好期望,希望她品格娴雅,举止端方,将来做个贤内助,辅佐天子治理后宫,成为一代贤后,流芳百世。

&ep;&ep;因为祖父的期许,她自幼便在母亲的教导下,跟随教养嬷嬷学习宫中礼仪,一举一动皆有严格的法度,不可出差错。

&ep;&ep;家中姊妹在花苑里和小丫头们打秋千、放风筝时,她只能腰背挺直地坐在房中,研习琴棋书画,针黹女红。倘若她的注意力偶尔被窗外的嬉笑声勾走,手背上便会蓦地一痛,那是嬷嬷用戒尺打在了她的手上。

&ep;&ep;“勿听勿视,集中精神!”嬷嬷板着脸训斥她。

&ep;&ep;“是。”

&ep;&ep;她收回视线,小孩手背嫩,被打之后,麻痒如万千蚂蚁啃噬,早已蔓延开一片红肿,她却习以为常,继续眼观鼻鼻观心地提笔练字。

&ep;&ep;这日过后,嬷嬷便去找了母亲。

&ep;&ep;从此后苑再也无人来荡秋千了,也没有小丫头们的笑闹声顺着窗格爬进来,勾走她的心神。她的小院安静异常,府中丫鬟经过她的窗下时,都要特意放轻脚步,唯恐惊扰到她。

&ep;&ep;二姐生性.爱玩好动,却因为她被拘在房中,不能出来玩,因此恨透了她,偷偷给她找过几次麻烦,都是一些小伎俩,比如往她的被子里扔虫,或将她刚抄好的字用墨泼湿。

&ep;&ep;她每次都视若无睹,默默忍耐,只在一次父亲来考校她的功课时,特意引他走入绣房,恰好撞见二姐举着金剪子,正要划破她的刺绣。

&ep;&ep;父亲勃然大怒,当场甩了二姐重重一记耳光,将她抽得脸颊肿起老高,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ep;&ep;她在父亲身后垂眼站着,一副什么也不知情的乖顺模样,只在二姐被下人拉出去时,才抬起脸,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ep;&ep;二姐最终被父亲打发去乡下的庄子禁足,她继续在与世隔绝的小院里学习。

&ep;&ep;院落里的积雪落了又融,融了又落,刹那芳华弹指而逝,那个坐在案前,会被窗外笑声吸引走视线的小女孩终是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温婉娴雅,进退有度,乃闺门之仪范”的薛家三娘子。

&ep;&ep;十三岁那年,大姐出嫁了。

&ep;&ep;男方远在饶州,是淮安侯府的二公子,这是父亲为她择定的婚事,在此之前,大姐从未与未来夫婿见过面。

&ep;&ep;成亲礼很热闹,她混在前来观礼的宾客中,看着大姐蒙着红罗盖头,在喜娘的搀扶下,一步一步地上了花轿,嫁给一个她不认识的陌生男子。

&ep;&ep;满眼都是喜庆的红,入耳皆是恭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的吉利话,鞭炮和鼓乐声中,她却忽然陷入了一阵恍惚之中,仿佛看到了来日自己出嫁的场面。

&ep;&ep;薛家的女儿,脚下走的貌似是鲜花着锦的坦途,实则是在为父兄的仕途铺平道路,这是她们生来便肩负的使命。

&ep;&ep;不,还是不同的。

&ep;&ep;大姐不知道她即将要嫁给何人,她却知道,她会嫁给太子,她是日后国朝的皇后。

&ep;&ep;大姐出嫁后,乡下的二姐被接回了东京,她也要谈婚论嫁了。

&ep;&ep;在父亲为了她的婚事焦头烂额之时,二姐却早与一名外男私定终身,对方是神卫右厢禁军的一名军校,在京师众多家世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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