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

&ep;&ep;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ep;&ep;——《卷三·扬州慢》终

&ep;&ep;作者有话说:

&ep;&ep;第27章樊楼

&ep;&ep;“我知道我的心愿是什么了!”

&ep;&ep;阿宝自胳膊间抬起头来,一双大眼睛漆黑粲亮,望向南窗下正在读书的那人。见他毫无反应,只默默翻了页书,便摸摸鼻子,起身走至他身前,微弯下腰。

&ep;&ep;“喂,你不想知道是什么吗?”

&ep;&ep;“不想。”

&ep;&ep;梁元敬换了个方向,继续看书。

&ep;&ep;“我想吃李和家的糖炒栗子。”阿宝说。

&ep;&ep;又见梁元敬还是没反应,她便飘到窗台上坐着,双脚无聊地荡来荡去。

&ep;&ep;“你不是想实现我的心愿,好让我转世投胎的么,你给我买糖炒栗子,说不定我吃了就投胎去了。”

&ep;&ep;梁元敬终于从书中抬起头,无奈道:“你吃过了。”

&ep;&ep;“怎么会?”阿宝讶异道,“什么时候?”

&ep;&ep;“上月立秋,你说你想吃李和家的鸡头米,七夕,你想去朱雀门外瓦子里看戏,上上月崔府君诞辰,你说要去看社火,前日秋社,你亦让我带你去吃社饭。”

&ep;&ep;“……”

&ep;&ep;阿宝心里嘀咕,就算有一些是她嘴馋了胡编乱造出来的,但你也不用记得这么清楚罢,连日子都对的上。

&ep;&ep;眼看梁元敬还要一桩一件地清算下去,她连忙打断:“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不用说了。其实我不吃也行,我就是想出去玩了。今日天气这么好,你能不能别成日闷在屋里头看书了啊?”

&ep;&ep;“不能。”梁元敬用两个字回答了她。

&ep;&ep;这个拗人!

&ep;&ep;阿宝恨不得踹他两脚出气,就没见过比他更不爱出门的人,偏生自己还被绑在他周围,走都走不了,只能看着他这张脸发呆,就算他生得再俊再好看,也是会看腻的啊!

&ep;&ep;阿宝无奈将目光转向窗外。

&ep;&ep;自端午佳节已过去三个月,时令已经入秋,恰值秋高气爽之际,天空澄碧,万里无云,庭院那株枣树结的果子早已成熟,前些日子,被阿宝强逼着梁元敬用竹竿子打了,留给她吃。

&ep;&ep;想起那日他笨手笨脚地打枣,结果被漫天枣子打得满头包的样子,阿宝就忍俊不禁。

&ep;&ep;梁元敬这个人,除了在作画一事上像个游刃有余的名家,其余事上都笨得可以。

&ep;&ep;“笑什么?”梁元敬问。

&ep;&ep;“不告诉你,”阿宝哼了一声,又躺在书案上,从这头滚到那头,“出去罢,好无聊啊,好闷啊,闷得身上发霉了……”

&ep;&ep;梁元敬只能捧着书,无可奈何地看着她打滚。

&ep;&ep;没滚几个来回,书房的门被敲响了,余老拿着一沓信件走进来,道:“公子,这是近日来的信。”

&ep;&ep;“多谢。”

&ep;&ep;梁元敬接了信,一封一封地看,忽然察觉余老还没走,一抬头,对上他欲言又止的眼神,愣了下:“还有事么?”

&ep;&ep;“没……没有。”

&ep;&ep;余老踅身出去了,临出门前,还担忧地看了他一眼。

&ep;&ep;梁元敬:“?”

&ep;&ep;“他肯定又以为你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了,”阿宝说,“所以我要你出门去啊,不然人家该把你想成疯子了。”

&ep;&ep;梁元敬没理她,低头看着信,忽然目光一亮,激动地捶了下桌案,他鲜少有这般情绪外露的时刻。

&ep;&ep;“怎么了?”阿宝坐起身问,“谁的信?”

&ep;&ep;梁元敬没有回答她,阿宝想上前去看看信,却被他压在了下方看不着,转头又见他收拾起了画具,登时心下一喜。

&ep;&ep;“要出门么?”

&ep;&ep;梁元敬将小木箱背着,点点头。

&ep;&ep;“真的吗?要去哪儿?去哪儿?”

&ep;&ep;阿宝心里跟放烟花似的,兴奋地绕着书房跑了两圈,终于要出门了!终于!

&ep;&ep;梁元敬笑着看向她,双眸明亮如星:“去帮你实现心愿。”

&ep;&ep;-

&ep;&ep;“这不是去李和家的方向,你要去哪儿?”

&ep;&ep;阿宝疑惑地看着面前的这条小巷,她死了三年有余,东京城的布局对她来说,已经有些陌生,然而李和家果子在内城西壁梁门外,这怎么看也不是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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