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素白的手指,指甲圆润粉红,抠在皮肉上,周瑄闭上眼,鼻间尽是她的味道。

&ep;&ep;谢瑛打了个哈欠,往后坐直身子:“太困了,我去洗洗。”

&ep;&ep;说罢,便要起身,手指被周瑄握住,他跟着坐起来,一本正经道:“朕伺候你洗。”

&ep;&ep;谢瑛看了眼他赤/裸的脚,“能下地吗?”

&ep;&ep;周瑄趿鞋,站起身来,“走吧。”

&ep;&ep;汤池里的水很香,谢瑛泡在里面,愈发显得冰肌玉骨,滑腻似玉,沾染了水汽的皮肤,沁出薄薄的粉色,正在后面立着的周瑄,眼眸越来越深。

&ep;&ep;手下擦洗的力道加重,谢瑛闷哼一声,回头嗔怒:“我自己来吧。”

&ep;&ep;周瑄便丢了巾子,转头阔步回到床上。

&ep;&ep;待谢瑛洗完,擦拭头发时,方反应过来他不太对劲儿。

&ep;&ep;她去取来白玉膏,拍拍侧躺的人,柔声道:“翻过身,我帮你涂药。”

&ep;&ep;周瑄肌肉结实,那些叮痕鼓的更加触目惊心。

&ep;&ep;谢瑛见他闭着眼,涂完后仍不发一语,不由凑过身去,捧着他脸呼了口气。

&ep;&ep;湿湿的馨香,一下勾起周瑄的欲/望,紧接着,他的脸发红,连同耳根子,脖颈都开始变色。

&ep;&ep;他一把抱住她,闷声道:“亲亲朕。”

&ep;&ep;谢瑛依言,直起身子亲他的眼皮,眉心,高挺的鼻梁,最后望着微张的唇,低下头咬了上去。

&ep;&ep;蜜意灌进嗓子里,周瑄握住她的腰,令那亲吻绵长悠远。

&ep;&ep;谢瑛拍他手,急促的想停下来。

&ep;&ep;他意犹未尽,又怕惹恼她,再得不到好处,漫长的孕期,忍得着实窝囊。

&ep;&ep;思及此处,他愤愤瞟了眼谢瑛护着的小腹。

&ep;&ep;等生出来,定要找十个八个乳母看护,送去行宫养着。

&ep;&ep;眼不见,心不烦。

&ep;&ep;谢瑛却不知他此时的心理,仍惦记猜测他生气的缘由。

&ep;&ep;软软的人卧在怀中,周瑄抚着发丝,想着白日里她揪谢楚衣袖的样子,愈发来气。

&ep;&ep;低头,说道:“你是皇后,举止要从容端庄,与外男更要疏远有度。”

&ep;&ep;闻言,谢瑛愣住,随后便双手抵在他胸口,隔开距离。

&ep;&ep;“陛下究竟想说什么?”

&ep;&ep;不悦显然易见。

&ep;&ep;周瑄自觉有理,倨傲之下言辞颇为犀利。

&ep;&ep;“谢楚毕竟不是你兄长,说清楚些,他于你而言就是外男,你理应同他保持距离,这是你的本分。”

&ep;&ep;前几日他做了个梦,梦见有人不断讥讽他,嘲笑他。

&ep;&ep;道若让谢瑛在他和谢楚间抉择,谢瑛一定会毫不犹豫保护谢楚,会再次抛弃他,背叛他。

&ep;&ep;他被吓得醒来,当时看到床畔的谢瑛,有那么一瞬错觉,他以为自己还在军营。

&ep;&ep;而谢瑛仍是云六郎的妻子,梦得见,捉不着。

&ep;&ep;他浑浑噩噩抱住她,用近乎骇人的力量确认那是真的。

&ep;&ep;勒到谢瑛连连咳嗽,他才收手。

&ep;&ep;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便很难拔除。

&ep;&ep;他被丢下过,知道那滋味如何可怕。

&ep;&ep;从未失去的人永远记着第一次求而不得的物件。

&ep;&ep;谢瑛就是他的蛊。

&ep;&ep;这辈子都解不了。

&ep;&ep;谢瑛气的直哆嗦,然看见他理所应当的表情,又半句话说不出,双手抱住,顺势便要翻身背对他。

&ep;&ep;周瑄不让,撑起身体横在上方,不依不饶。

&ep;&ep;“朕说的话,你听明白了吗?”

&ep;&ep;强势蛮横的态度,令谢瑛登时恼怒。

&ep;&ep;“阿兄于我而言是外男,那么,于陛下呢,他又算什么?!”

&ep;&ep;窗户纸被捅开,却没看见预想到的错愕。

&ep;&ep;周瑄只冷冷一笑,甚是不屑的讽道:“宫婢产下的孽障,也配同朕相提并论。”

&ep;&ep;谢瑛浑身冷下来,怔怔望着他,似不相信眼前人,是从前认识的那个,她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ep;&ep;“谢瑛,为了他,你要同朕翻脸吗?”

&ep;&ep;胡搅蛮缠的质问,谢瑛无法给与回应。

&ep;&ep;谢楚是先帝的私生子,是宫婢爬床生下的皇子,再不堪,也是他周瑄的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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