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地方窝着的惬意日子。

&ep;&ep;“圣上,今日的糖渍红果不大甜,你尝尝。”

&ep;&ep;趴在御案旁的姜岁绵咬着嘴里的果子,一边看着刚见底的药碗,熟稔地从碟中拣了颗偏小的递过去。

&ep;&ep;雍渊帝随手接下,自然地送入了口中,又转而瞧了眼少女被酸到皱起的小脸,将手边的茶盏喂了过去。

&ep;&ep;“下次别让御膳房送酸的过来了。”

&ep;&ep;姜岁绵抿上一口,摇摇头,拒绝得十分彻底,“要的要的,圣上不许让曹公公去下令。”

&ep;&ep;曹陌站在一旁看着,面上是掩不住的笑意。

&ep;&ep;这小半月来,他眼睁睁瞧着今上逐渐将人纵成了如今这幅模样,现下倒也不复当初的震惊了。

&ep;&ep;他们圣上...怕是把姜姑娘当女儿在养着了。

&ep;&ep;又或许不太准确,因为即便是公主也定然不会有此番的殊荣。

&ep;&ep;他悄声把目光投向御案旁,小姑娘颈上的石青色披肩绣着片金,上头的貂缘绒绒的,衬得那脸更小了些。

&ep;&ep;她身上那件淡绛色的衣裳为宋锦所制,中间朵朵雪兰簇着,纹样繁而不乱,走线亦是极为精巧,一看便知是尚衣局的手艺。

&ep;&ep;现下正就着雍渊帝的手,心安理得地一口又一口地饮着茶杯里的水,连将杯子接过的打算都没有。

&ep;&ep;而那茶盏里漂浮着的也并非是什么帝王惯用的松山云雾,而是切成小块的白梨。

&ep;&ep;第25章侍疾

&ep;&ep;雍渊帝不着痕迹地压了压手腕,控制着梨水的流速,免得人呛到。

&ep;&ep;“知道送来是酸的不尝它便是,非得咬上一口。”他撇下眼,拿走了小姑娘手里剩下的红果。

&ep;&ep;姜岁绵含着甜滋滋的梨块,讨好地晃了晃人的袖子,“甜的吃多了总要换换口味嘛。”

&ep;&ep;换口味...

&ep;&ep;如果她不是连喝安神汤都想放两勺子糖,这话说不定还有点可信度。

&ep;&ep;不过是看出他不喜欢甜,特意让膳房送的酸的罢了,还每次都要自己先尝上一个才敢给他。

&ep;&ep;那次吐血终究是把人吓到了。

&ep;&ep;“嗯。”雍渊帝看着正绞尽脑汁编理由的小姑娘,没有戳破,而是在人喝完后自然地将茶杯放回,又从另一方小桌上取了盏白釉瓷碗。

&ep;&ep;小姑娘瞧着他的动作,都还未曾看到那碗里那泛黑的药汁,就觉得嘴里的甜味顿时散了,只剩下了涩到发苦的药味。

&ep;&ep;她扁扁嘴,试图挣扎一下:“太烫...”

&ep;&ep;“已经温了。”雍渊帝指腹贴上碗底,把药稳稳当当地送到了人儿眼前,连理由都没让她说完。

&ep;&ep;姜岁绵:“...太——”

&ep;&ep;“岁岁,”见人还想说些什么,雍渊帝微叹口气,哄道:“放凉了会更苦。”

&ep;&ep;计谋被识破,少女成了只耷拉着耳朵的小兔子,不情不愿地捧过了碗,“那今上再吃两颗...不,三颗果子罢,晚膳也得多用几口。”

&ep;&ep;待雍渊帝应下,小姑娘才闭上眼咕咚咕咚就往下灌。

&ep;&ep;那般视死如归的模样若叫旁人见了,还不知道会以为她喝的什么呢。

&ep;&ep;实则不过是太医院那群人熬了几个日夜,好不容易才开出来的调理方子罢了。

&ep;&ep;兴许是真有些用处,又或许姜岁绵运道极佳,这小半个月过去了,宫人倒是倒了一个又一个,她却没有什么染病的迹象,蹦蹦跶跶地陪在帝王身侧。

&ep;&ep;雍渊帝把空了的药碗拿开,不叫那气味继续熏着她,又取过本与药盏放在一出的小碟来。

&ep;&ep;那方掐丝珐琅缠枝莲纹碟内满是要溢出来的蜜饯梅子,上头的糖霜清亮且厚,一看就是极甜的。

&ep;&ep;雍渊帝把梅子喂到她嘴里,直到人儿那苦到皱起的眉重新松缓,这才收了手:“是继续解九连环还是想看话本?”

&ep;&ep;姜岁绵边咽下裹满糖霜的梅干,边随口应了句。

&ep;&ep;一直等到宫女将她昨日看了一半的话本子摆在案上,甚至精准地翻到了之前的那一页,被温水煮青蛙了的小姑娘才似有所觉地抬起了头。

&ep;&ep;“圣上,我怎么觉得我侍疾的方式不大对呢?”

&ep;&ep;哄人吃果子没错,哄人用膳也没错,可瞧着怎的就这么不对劲,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ep;&ep;围观了全程的曹公公:...“噗。”

&ep;&ep;姜姑娘居然到现在还以为她这是在侍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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