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别说眼下姜窈不在,就算她在,姜庆先也不能让她得了这桩好事。

&ep;&ep;反正裴家人都没见过真正的姜窈……

&ep;&ep;姜庆先很快就拿定了主意,起身对裴珏行了一礼,“请左都御史稍候,下官这就遣人去叫她。”

&ep;&ep;裴珏:“嗯,去吧。”

&ep;&ep;姜庆先转身出了门,裴珏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冷笑着勾起了嘴角。

&ep;&ep;没想到他随口一试,这姜庆先还真敢想出李代桃僵的法子糊弄他。

&ep;&ep;他倒要看看,姜庆先怎么把这出戏唱下去。

&ep;&ep;……

&ep;&ep;约莫一炷香后,姜庆先回来了,身后还跟了个年纪和姜窈仿佛、颇有几分姿色的少女。

&ep;&ep;那少女一进屋,先羞怯地抬头看了眼裴珏,待看清裴珏的长相后,她顿时羞红了脸。

&ep;&ep;“窈窈,这是左都御史,快快见礼。”

&ep;&ep;那少女娇娇地行了礼,含羞带怯地道:“见过左都御史。”

&ep;&ep;裴珏睇了她一眼,猜出她是姜窈的庶妹,姜娇。

&ep;&ep;他没说话,姜庆先心里打鼓,赔笑着道:“这就是下官与陶氏的长女,姜窈。”

&ep;&ep;裴珏勾唇,无甚情绪地道:“听闻尊夫人仙姿玉貌,令嫒这模样,似乎差了些意思。”

&ep;&ep;这话说得很不客气。

&ep;&ep;以裴珏的为人,从不会评价哪位夫人、姑娘的容貌,他现下说这番话,也不过是因为知道这父女俩的心思,有心让他们难堪罢了。

&ep;&ep;此话一出,姜庆先愣住,姜娇则面露羞愤之色。

&ep;&ep;姜窈长得像陶氏,容貌极盛,别说在姜家,便是整个建宁府,也无人能出其右。

&ep;&ep;姜娇为此恨了多年。

&ep;&ep;也就是后来陶氏过世,方氏被扶正,姜窈要在她们母女手底下讨生活,姜娇这口气才渐渐散了。

&ep;&ep;原配嫡女又如何?貌比西子又如何?还不是要看她母亲的脸色过活?

&ep;&ep;再后来,得知姜窈要被嫁给那三十有七的鳏夫何通判,姜娇更是兴奋不已。

&ep;&ep;但她没想到姜窈竟然敢跑。

&ep;&ep;姜娇咬唇,姜窈真是阴魂不散,如今都不知死活了,还能让她受此羞辱。

&ep;&ep;见姜娇双眸通红、泫然欲泣的,姜庆先觉得心都碎了,忙替她说话:“她长得不大像她母亲,更像下官些。”

&ep;&ep;裴珏闻言,意味不明地接了句:“果真是亲父女。”

&ep;&ep;姜庆先不解其意,只放低姿态道:“您说得是。”

&ep;&ep;裴珏:“听说你十岁丧母,这些年日子过得可艰难?”

&ep;&ep;姜娇反应过来裴珏这是在跟她说话,忙回道:“不艰难,父亲和母亲都待我很好,不曾让我受过委屈。”

&ep;&ep;姜庆先闻言,赞许地对姜娇露出笑脸来。

&ep;&ep;裴珏只当没看见他们父女俩之间的暗涌,随口道:“虽是如此,生恩亦不可忘。”

&ep;&ep;姜娇到底是方氏的亲生女儿,面子功夫虽不如方氏那般炉火纯青,但也得了她一两分真传。

&ep;&ep;听了裴珏这话,姜娇连忙道:“您说得是,先母的生恩我亦不敢忘,没有一日不在思念她,每日都要去先母的牌位前和她说说话,既是替她排遣,也让她知道我过得很好,不必为我担心。”

&ep;&ep;姜娇说着,竟也落了两行泪,看上去特别的情真意切。

&ep;&ep;可姜庆先的脸色却陡然变了。

&ep;&ep;“这……”

&ep;&ep;姜庆先想描补两句,裴珏却抬手打断了他的话。

&ep;&ep;裴珏:“贵府东南角的小屋里供奉着令慈的牌位,我方才也去祭拜了,没想到姜姑娘如此孝顺,竟然每日都去。”

&ep;&ep;姜娇不知道姜庆先为何变了脸色,迟疑着道:“为人子女,自当如此。”

&ep;&ep;她本以为说了这些话,裴珏会对她赞许有加,谁知他竟然冷笑了起来。

&ep;&ep;裴珏没再看姜娇,只问姜庆先:“事到如今,姜主事还想把这场戏唱下去吗?”

&ep;&ep;裴珏的语气一如既往没什么起伏,但姜庆先却平白听出了一丝薄怒。

&ep;&ep;他埋怨地看了眼姜娇,认命地跪了下去。

&ep;&ep;真是言多必失,若姜娇不提什么牌位的话,裴珏未必会察觉到不对劲。

&ep;&ep;他们刚刚才去了供奉陶氏牌位的屋子,那里灰尘满满,哪是每日都有人去的样子?

&ep;&ep;还有,裴珏说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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