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不过两个雪团,融化而已,何至于伤心?

&ep;&ep;“走了。”

&ep;&ep;沈寒星一声提醒,林星雪点点头,快步追上他。

&ep;&ep;从锦宁侯府到林府,马车需行近半个时辰,至林府时已近巳时。

&ep;&ep;侯府马车停下时,外面似也有旁的车夫勒停马车的声音。

&ep;&ep;林星雪起初不在意,她跟着沈寒星一起下车,直到身后传来一声“妹妹”。

&ep;&ep;那声音婉转柔软,随着脚步声步步逼近。

&ep;&ep;林星雪脚下一顿,整个人似有片刻的停顿。

&ep;&ep;沈寒星抬眸看了她一眼,而后看向他们身后的人。

&ep;&ep;一个打扮端庄柔婉的女子正款款而来,她身侧的夫君亦是丰神俊朗,瞧着像是一对美满夫妻,琴瑟和鸣。

&ep;&ep;“妹妹,”林星然笑语盈盈上前,轻扶住林星雪,“莫行礼,我们姐妹何必如此生分。来的路上,我还在想妹妹今日会不会归家,原想着妹妹许是回不来,不成想妹妹还是和妹夫一道……”

&ep;&ep;林星然提到妹夫,顺理成章地看向沈寒星。

&ep;&ep;她先是注意到沈寒星一双不能动的腿,心里微畅时看到了沈寒星的脸。

&ep;&ep;沈寒星未曾坐上轮椅之时,纵使双手染血,亦有女子倾慕而来。哪怕是传言将他传得那般恶劣时,亦有女子愿意嫁给他,若不是因为他当着前未婚妻的面亲手杀死一个婢女,也不致无人敢嫁的境地。

&ep;&ep;而林星然幻想中的锦宁侯是一个凶神恶煞之徒,却不曾想那抬眸见到一个面容俊朗目光深邃的男子。

&ep;&ep;沈寒星和顾宴不同,顾宴身上书生气太重,沈寒星则是从尸山血海里闯出来的战神,他身上有凌厉的杀伐之气,但若刻意收敛,便会变得温和许多。

&ep;&ep;这样的温和,在一个戾气颇重的人身上突显,会更让人心动。

&ep;&ep;而他的温和显然不是对着林星然。

&ep;&ep;林星然一晃神的功夫,林星雪将手抽回来。

&ep;&ep;她正要握住轮椅扶手,沈寒星阻止她的动作,握住她的双手,感知到冰凉的温度,皱眉:“落言,将车上的手炉取下来。”

&ep;&ep;他伸手接过落言递过来的暖手炉,塞进林星雪的怀中,淡声道:“这么冷的天,还在外头待着,你若冻着了我可不负责。”

&ep;&ep;听上去在斥责林星雪不顾身子,实则指责林星然缠上来,不肯让人进府。

&ep;&ep;林星然脸色一瞬的难堪,顾宴适时走上来,伴她身侧,朝着沈寒星拱手行礼:“沈将军。”

&ep;&ep;他没有称侯爷。

&ep;&ep;朝中大多数人都知晓沈寒星不喜旁人称他侯爷,顾宴在朝中做官自也知晓。

&ep;&ep;又或许,他不是听来的,而是打探来的。

&ep;&ep;沈寒星没有心思究竟这里的弯弯绕绕,顾宴明显是来为林星然解围。

&ep;&ep;沈寒星轻笑一声,随意道:“顾大人的礼仪倒比令夫人好。”

&ep;&ep;林星然闻言,骤然握紧双手。

&ep;&ep;她终于意识到一个问题:沈寒星无论是爵位还是官阶皆比顾宴高,甚至是顾宴见到都必须弯腰行礼的人。

&ep;&ep;不止顾宴,还有她的父亲亦是同理。

&ep;&ep;尊卑在前,她一个闺中女子,又怎么有资格称呼他为妹夫?

&ep;&ep;一时场中安静无声,似乎所有人都在等着林星然行礼。

&ep;&ep;她若向沈寒星行礼,也必须向林星雪行礼。

&ep;&ep;林星然不愿,便那般僵持着。

&ep;&ep;林星雪轻轻扯了扯沈寒星的袖子,她知晓林星然的高傲性子,无意在这里和她争。

&ep;&ep;也没有必要。

&ep;&ep;恰在此时,一直安静的林府门内,林甫才和韩氏匆忙走出来。林甫才看见府门外形似对峙的四人,心中一跳,而后笑着走上来拱手向沈寒星行礼:“下官见过锦宁侯。”

&ep;&ep;很显然,林甫才是那少数不知道的人。

&ep;&ep;沈寒星眉眼一抬,凌厉骇人。

&ep;&ep;林甫才一脸茫然,尚不知自己错在何处。

&ep;&ep;顾宴低声提醒:“岳丈,称呼沈将军。”

&ep;&ep;林甫才不懂,但还是及时改口:“下官失礼,见过沈将军。”

&ep;&ep;沈寒星淡淡应一声,此间插曲才算过去。

&ep;&ep;林甫才擦了擦额头生出的冷汗,示意下人清理道路,迎沈寒星进去。

&ep;&ep;他没想到沈寒星会来,如今小心又恭敬,生怕出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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