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第三十天。

&ep;&ep;谢清皎带来一只蓬松炸毛的小猫,说是送给盛景的礼物。

&ep;&ep;盛景应当喜欢这种可爱温软的小东西,初见时眼睛亮了亮。但她只用手背碰了碰猫的脊背,就独自回卧室了。此后,无论谢清皎和秦许怎么拿猫逗她,她都没有表示出照顾宠物的兴趣。

&ep;&ep;这显然是个非常糟糕的现象。

&ep;&ep;盛景已经很久没有和他们正常交流了。不说话,不沟通,欲望来了会做,累了就倒头睡觉。她并不颓丧或者消极,以至于他们想要安抚都无从下手。

&ep;&ep;在这种沉默的氛围中,谢清皎和秦许的情绪逐渐变得紧绷。他们谈论往事的频率越来越高,不断地复刻高中时期的生活习惯;谢清皎修补曾经的交换日记,秦许恶补历史学知识试图做盛景的老师——他甚至没想过直接聘请资历深厚的专业人员。任何藏有隐患的接触行为都是严格避免的,保洁签署过保密协议,外送餐食的打工仔也无法踏进大门半步。盛景与世隔绝,长久地锁在房子里,长久地面对两个人,只这两个人。

&ep;&ep;“奶黄包今天在门外叫了好久,它真的很喜欢你,你不愿意抱抱它吗?”

&ep;&ep;每一天,秦许不厌其烦地与盛景交谈。

&ep;&ep;“昨晚那道菜是不是太腻了?你以前吃得多,但昨天晚上没有动筷子。要补充足够的蛋白质才行。”

&ep;&ep;“……你有哪里不舒服吗?可不可以告诉我?露台那里阳光太晒了,不能总呆着……”

&ep;&ep;偶尔,抱着花束的谢清皎冲进来,踩着零落的花瓣扑进盛景怀里。

&ep;&ep;“景!我亲手做的干花,漂不漂亮?我们可以做书签和手账,夹在日记里……你还记得以前吗,我们互相送了好多自己做的干花……不同的花语作为暗号……”

&ep;&ep;没有用。

&ep;&ep;任何办法都不能让盛景真正注视他们,任何努力都无法让盛景正常开口。

&ep;&ep;谢清皎和秦许开始争吵。

&ep;&ep;背着盛景,关门以后,反反复复地争吵。

&ep;&ep;“不能继续关着了,正常人关这么久都会出毛病的,我们得带她出去走一走。”秦许说,“先在小花园转转,附近也行,只要不超出两公里……”

&ep;&ep;“不行,不行!”谢清皎烦躁地扯头发,“哪里都不安全,你难道觉得谢予明是个蠢货吗?他还没有放弃小景,而且我怀疑他会和盛淮榆合作……他们会找到她的!”

&ep;&ep;“‘分享’总比‘毁掉’强。我担心小景出问题。而且,现在这个情况,多几个人保护她更好吧?我们……”

&ep;&ep;“保护?你是指我那个不愿意继承责任跑出去当生殖科医生的哥哥,还是只知道吃喝玩乐的蠢货祝嘉安?盛家那个烂摊子,盛淮榆有多少话事权?”

&ep;&ep;“他们保护不了小景……”

&ep;&ep;“俞惜真那个贱种……”

&ep;&ep;“可是小景该怎么办呢?”

&ep;&ep;“我们做的事,真的对吗?”

&ep;&ep;***

&ep;&ep;某天,盛景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可以在别墅内随意走动了。去地下车库,去露天花园和泳池——当然还是不能出门。

&ep;&ep;这里走走,那里停停。秦许和谢清皎始终在沉默观察,注意到盛景脸上似乎多了点笑容,各自松口气。

&ep;&ep;他们对视一眼,做出了无言的决定:给盛景更多的自由空间。

&ep;&ep;于是盛景不必时时刻刻面对这两个人了。有时候她能够一个人坐在桌子前吃饭,有时候她可以去花园修剪花卉,制造一些新的兴趣。秦许和谢清皎出门时,依旧会锁好所有出口,盛景无法离开,也没有对外通讯工具,无聊的时候就站在大门处,透过欧氏风情的铁栏,凝望外面深远的绿色山野与蜿蜒街道。头顶的摄像头时刻监控着一切,仿佛没有人能趁着机会来到这里,带走被囚禁的公主。

&ep;&ep;不久后出了意外。

&ep;&ep;那是一个宁静的午后。秦许在外面参加酒会,被某个大人物绊住,半天回不来。谢清皎则是受到长辈紧急召唤,回家接手一桩复杂事务。家业的继承者身份光鲜亮丽,但总有这么些个无力分身的时刻。

&ep;&ep;好巧不巧,独处的盛景突然身体不适,呕吐无力浑身冷汗。秦许透过监控看到她蜷缩的姿态,来不及联系谢清皎,火速联络医生上门。

&ep;&ep;“可能是食物中毒,中午点的餐有问题……”他一边编辑短信,一边分神查看监控视频。画面中,盛景坐在门口,脑袋无力地垂着,看得人揪心。好在医生很快赶到,气喘吁吁地用临时密码开锁,抱住了生病的盛景……抱住?

&ep;&ep;秦许的手指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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